【不只是她，雷家祖辈的老夫人，都有贞节牌坊的。】

【就咱们城北，不就专门立着吗？】

【这比那些水性杨花的女人，不知道好多少倍……】

【要不说是雷家呢……】

贞节牌坊……

这种玩意，也是当时禁锢女性思想的一环。

等等……

司言猛地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老夫人平时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祠堂。

而祠堂下地道里，有男人的衣服，名字，金银财宝，还有床铺……

再结合桌上讽刺的贞节牌坊牌位……

“嘶~”

司言觉得自己龌龊了。

但这个想法，越想越合理。

毕竟七情六欲是人之常情。

而且封建时期，女性出嫁早。

一旦年纪轻轻成了寡妇，就得这辈子守着灵位过。

否则就是伤风败俗，水性杨花。

但男人死了老婆，照样可以娶妻生子，妻妾成群。

为了禁锢女人的思想，甚至想出了贞节牌坊这种玩意儿。

可禁锢了脸面，禁锢不了本能。

司言正想着，突然听到门口有脚步声。

他连忙钻进灵牌下方的空挡里。

没一会儿，一个身穿黑色缎面盘扣的女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翠竹，你下去吧！”

“好的，老夫人，我就在门外，有事您随时叫我。”

很快，祠堂里就只剩老太太和偷听的司言了。

老太太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

“雷家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媳梦梅前来悔过。”

“我对不起雷家，为一己之私，害死了利明的亲儿子。”

“我忏悔了十六年，吃斋念佛，再不敢与人动私情。”

“可为什么，她还是不放过我……”

“如果当年不是她发现……我也不会对雷家的子孙……”

第145章 好的不灵坏的灵

司言瞪大了眼睛，狗狗祟祟的缩在角落里偷听。

但脑子里已经开始尖叫了。

“我说什么来的！我就知道这老太婆有问题！”

“是是是，你最棒。”

无名捧哏机器人似的调笑着。

“我不该害死雷家的子孙，我罪大恶极。”

“但求求列祖列宗，救救音儿吧！”

“音儿是无辜的，他不该遭报应啊！”

“音儿是雷家唯一的独苗啊！”

老太太跪在蒲团上，砰砰的给祖宗牌位磕头。

司言坐在角落里，面色却沉了下来。

无辜？

雷音强辱慧晴儿的时候，怎么不说慧晴儿是无辜的？

反倒是要陷害慧晴儿勾引雷音？

害得她怀胎投井自尽，成了雷家的孤魂怨鬼。

结果现在说雷音是无辜的。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就在这时，铁板的洞口里，突然窜出一只耗子。

司言本能嫌弃的躲了一下。

轻微的声响，在静谧的祠堂中，尤为刺耳。

司言呼吸一滞，感觉外面没动静了。

他缓缓抬起头，就发现蒲团上的人没了。

猛然间，一张阴沉惨白布满皱纹的脸，贴在了格挡上。

司言立刻闭上了眼，努力将自己和漆黑的盒子融为一体。

现在很多事还没查清楚。

还不能和老太婆明着作对。

好在他出门穿的一身黑，只要老太婆不打开格挡……

“好的不灵坏的灵。”

司言闭眼间，无名突然来了一句。

司言在心里骂娘，不用想也知道老太婆要打开格挡了。

就在他准备物理服人时，老太太却突然踉跄的坐在了地上。

“你……你不要过来！”

司言睁开眼，就见老太婆连连后退，满脸惊恐。

而格挡上方，露出了一个黑底的衣角。

“我不想害死你，是你自找的！”

“如果不是你来祠堂，不是你发现地洞……”

“十六年了……我也活不了几年了，你放过我吧……”

司言突然想起之前问慧晴儿，把慧心的尸体藏哪了。

它说，藏在了一个光明正大的地方。

原来，这就是光明正大的地方。

作为正妻，慧心本该死后入祠堂被供奉，儿子也应该是雷府的大少爷。

哪怕夭折，也要被供在小供桌上。

但现在，正妻被封印沉湖，儿子也被溺死。

本该属于她们的尊重，因为老太婆的一己私欲，全没了。

司言突然心生一计。

祠堂上，老太太看着一动不动的慧心，突然心生怪异。

难道不是鬼？

又或者……

她正要上前看看，慧心却突然快速平移到了她面前。

伸出手一把掐住了老太太的脖子。

将她按在了祠堂内的柱子上。

“你觉得，十六年过去了，我就该放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