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S新生系统(无限)(78)
疼。
强者以欺负弱者为乐,以此来舒缓他们无处发泄的情绪,这在高等智慧生物人类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兴许是怕他被打死,白虹终于放过了他,第一时间并不是给白生时包扎伤口,而是警告他:
“你要是敢说出去,谁来养你?!没人要的种,滚去刷碗!”
六岁的孩子听信了母亲的话,打骂越来越重,江夕也在那晚被直接丢弃。随着白生时的成长,身上的疤痕也在变多。在白生时逐渐懂事一点后,也就是六年级时,他去警局控诉了他母亲的所作所为。
可惜的是,警察只是把白虹叫来教育一番,就让两人回去了。
美其名曰家庭矛盾。
一路上巨大的恐惧感笼罩着白生时,他甚至在还没有到家前就哭了出来,但他不敢发出声音。
果不其然,家门关上后,白虹拿水果刀划着白生时的身子,她不敢直接捅,若是死了,还会给她引来很大的麻烦。
“你敢报警!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我杀了你杀了你!”
“你就是不懂事,一点也不体谅我的良苦用心,你打破碗,我打你有错吗?你错题,我打你有错吗?你不吃饭,我打你有错吗?我没错!”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虽说白生时没有死,但在他胸膛处的那一刀却很深,在母亲回房睡觉后,他忍着剧痛敲响了邻居的房门,邻居对白生时被家暴的事情早有耳闻,只是一直不想管,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可当事人敲门求助,他们也不能坐视不管,当即之下拨打了120。
疼。
邻居也是个有钱的,承担了缝针的费用后告诉白生时,别再来找他们,这个事就当做没发生。
他们用一场治疗伤口的钱,关闭了白生时求生的道路。
疼。
白生时初一那年,他开始听到有人小声议论他,他开始看到空气中漂浮的彩色丝带,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疼痛。
疼。
但白虹是怎么说的?
“你就是青春期这个年龄,过了这个阶段就好了,别矫情。”
痛。
“你想吐就是因为胃口不好,上火了。”
疼。
“什么鬼脸?成天就知道吓人,也不见学习成绩有什么上涨!”
痛。
“你要看心理医生?!200块钱一次,看了有什么用,不就是坐那聊会天?!一天到晚不花钱你就不舒服是吧?!”
疼。
“这药300?!还只是几片?!拿什么药,你能有什么问题?到时候自己调解调解就好了,还这个钱干什么?就是框人钱的玩意儿!”
疼。
“我每天辛苦挣钱,你当大风刮来的是吧?你活不活?你不活就给我去死!别在这耗着,还花我钱!”
很疼。
长达七年的家暴并没有停止,白生时经常是衣服上沾着血,然后被遮住,前往学校。
直到初二那年,白生时在下楼拿书返回时,撞见了同样去拿书安生,阳光从他的背后照射进来,和处在阴影处的白生时截然不同。开始白生时惊奇于他的异瞳,后来两人做了同桌,白生时才了解到安生家庭的富有程度。
怪不得大家都觉得这很酷,而不是嘲笑。
后来的安生开始主动接近白生时,好在白生时没有什么抵触情绪,两人顺理成章做了朋友。
好像不那么痛了。
学校组织了社团,舞蹈,绘画,音乐等,因为是公立组织所以免费,安生推荐白生时参加了音乐社团中的小提琴队伍。
徐老师,徐向松,是担任社团教学任务的女老师,但令她没想到的是,白生时的音乐天分极高,当即决定,就算在社团也要好好培养这个孩子。
白生时被母亲家暴这件事,谁都不知道,他没告诉任何人,因为失败太多次了,也懒得再说。
经常在徐向松家借住,白虹最是好面子,见着老师帮白生时说话,也不好反驳,只能盯着白生时,眼神像含了毒。
这种神情和表情白生时见过无数次,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母亲能对自己的孩子露出如此恶毒的眼神。
徐向松对白生时很好,她是第二个向白生时伸出援手的人,也是白生时音乐的启蒙老师,对白生时也是如同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
白生时的成绩让他考入了一个师资力量优秀的高中,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直到一个夜晚———
———黑烟滚滚,窒息和灼烧感在这个地狱当中成了杀伤力极高的武器。
电话铃声在夜晚响起,白生时接通后,传来的是徐向松家人告知的死亡通知。
电话挂断,紧接着又响起的铃声是安生告知白生时他要出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