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糖女士摇头:“不客气,这是我的错,不过,以后你要长期巡逻,并通过大量的学习变成一位合格的库洛,还是要常做一些适臭训练。”
冯济慈点点头。
普利滋城具有传统的厚且高的城墙,有最少百万人扎根北区,这些人承受着极高的税务还有恶劣的环境。
他们祖祖辈辈在此生存,并不能活在城外,不管城外有多么好的条件,只要汰怪出来就是灭顶之灾。
施沛大陆的人口就是按照城市划分的,国王城,领主城。
能够活在老商道的商铺,他们是在警示器的庇护下生存,是有特殊许可证的。
正值傍晚,归家心急的人们堵在城门口不断发生争执,蜜糖女士的马车很随缘的跟着。
当他们进入方形的门洞,就连肌肤毛孔都有一种堵塞感,那些无家可归的乞讨者搭着简易庇护所,就住在城门洞里。
双目麻木的母亲正露着奶袋喂养孩子,她的奶袋憋憋的,孩子在微弱的啼哭。
蜜糖女士说:“普利滋北区的贫困状态十分严重,这早晚是个导火索。”
冯济慈看看她。
蜜糖女士遗憾的叹息:“恩……因为苛刻于其它王城的税务,你看到了吧,我们过来的地方,很大面积的土地被弃耕了。”
冯济慈点头,看着马车左右伸过来的乞讨手,瑞尔从未来过北区,他也只见过最贫寒的托托,却比这里的人强很多倍,托托有生存能力,吃得饱,也有蔽体的衣服。
前面的马车行进困难,马车主举起鞭子在半空啪啪甩,乞讨者退到了一边,冯济慈忽然感觉膝盖一凉,他的毯子不见了。
蜜糖女士用毯子盖住那麻木的母亲,还比出手指,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绝望的母亲顿时泪流满面,然后仰头感谢大地母神。
离开城门后,冯济慈才问:“你在毯子下压了多少钱。”
蜜糖表情不太好:“两个银尼,价值四千铜尼尔,一个粗麦面包价值五铜尼,最恶劣的地方房租每月二百铜尼。
这够她们并不宽裕的度过整个冬月,我不能给更多了,她不具备保护财产的能力。”
冯济慈点头,开始观察城门洞外的地方。
呃……也许古代的时候,这里有过初级的道路,但现在没有了,这地面满是黑乎乎的厚泥,如果把这些泥土起出来抛洒在那些荒田里,够那地方肥三年的。
古老的井架边上,十多位妇女在木盆清洗衣服,没有地下水漏,她们就是随意一泼。
举止粗鄙的老母亲在打水,她把幼年的崽子逮住,掐着脖子按在水,以淹死孩子的架势进行简单清洗。
蜜糖女士看着那边说:“一个具有千年历史的城市,首先污染的是地下水,可这里的地下水还在使用。”
其它三区是有悬空水渠的。
北区居民支付不起悬空水渠的设施钱,就没有修建。
她跳下马车,毫不介意立刻淹没脚面的淤泥,她给了那母亲一个铜尼,借到了有着奇长卷绳的水桶。
等到蜜糖女士再次回到马车,冯济慈问她:“怎么样?”
蜜糖女士驱车行进:“不是最初的水脉,是相当深的井,他们在二十九米的地方找到的水脉,很臭,你知道吗,这里的管理者甚至雇人在井底工作,每月支付给人家一银尼。”
如此深的井,靠着绳索力量波动,已经控制不到水桶了。
冯济慈不由想到格朗·施莱博尼修的水坝。
人家压根就知道普利滋的弱点在哪儿。
满载农夫的马车快速驶过,车上的农夫们高声欢喜的唱歌,他们披着粗劣的低级麻布,有的人甚至没有袖子,却唱着《母神保佑国王》。
上了年纪的老妇坐在屋子最高的台阶上,一边咒骂一边用纺锤捻线,儿童总是快乐的,他们追逐,毫无约束感的穿行在街道当中。
你能随时看到争吵妇人,打架的混混,喝醉的酒鬼,甚至奇奇怪怪的卖艺者,在这里所有颜色都被蒙上了一层灰。
冯济慈很震惊,这里完全符合他印象当中的中世纪。
而蜜糖女士跳下车,进入具有厚重铸铁窗户的商铺,她开始观察物价,观察这里的管理机构,甚至问了初级教育体系的密度……
一直到天色渐黑,他们才从另外一重通道离开了北区,北区是被隔离出来的。
解开嘴上的手帕,冯济慈长长吸了一口气。当马车通过一处简陋的古街,那里的青石地面坑坑洼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