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林先生嘴巴张张:“先生,加尔尼特家,还有我个人对您永远忠诚。”
加尔尼特看看自己的表叔,咬咬嘴唇低头,又猛的抬起对冯济慈说:“先生,您还需要侍童吗?”
坐在一边树根下马发呆的尼尔迅速蹦了起来,小眼神充满了敌意。
冯济慈大笑:“嘿!走吧!去好好经营你们的买卖,我对你们没有太大的要求,就从今以后你们所过之地,我让你们收集的那些东西,还有那些消息,就再给我收集一下就好。”
“遵从您的吩咐先生。”
那些人终于还是走了,冯济慈看着他们的背影,再看看自己装备齐全的马车多少有些遗憾。
其实,再忠诚的情报前哨,也比不了商人们物廉价美消息灵通。
尼尔这次长了心眼,他走到冯济慈的身边,学着从身边匆忙走过的那些侍从,也给冯济慈撑开一把伞。
他还垫脚尖了。
冯济慈撇撇嘴,看看左右问:“她们呢?”
尼尔立刻指向宫内。
冯济慈惊讶了:“她们怎么进去的?”
尼尔非常认真的想了想回答:“跟着……跟着王储的队伍进去的。”
“这样呀……”冯济慈看着满目废墟,半天才摇头说:“所以,她们进去捡垃圾了?”
他想回到马车里坐下,却看到那对姐妹从宫的拐角出来,怀里抱着篮子,身后还跟着两个撑伞的侍从官,
“给你!”
桑尼亚把篮子打开,双手送到冯济慈面前。
这就越发不像个女孩子。
冯济慈道谢,坐在马车的脚踏上往篮子里看,面是一些精细玉米粉烤制的小饼子,那上面还图了蜂蜜,还有一些切好的餐后水果。
取了一个饼子边吃边问:“恩~去哪儿了?”
桑尼亚看看左右,送她们出来的侍从已经离开。
“普利滋宫的厨房。”
冯济慈看看宫的某个角落:“没塌?”
琳琳插嘴:“没有先生,可他们的墙壁漏雨,啧!可怜的国王!”
冯济慈呛了一下:“他还是王储,人家才不可怜,我很好奇,谁带你们找到那里的?”
桑尼亚发现这位礼仪课肯定不及格,他吃东西说话,抬手倒了一杯饮品递给冯济慈:“那个小胖子。”
仰头喝了半杯,冯济慈纠正他:“你该称他殿下,你们在此地生存,就该谨言慎行端正态度。”
桑尼亚低头抚摸着篮子的把手,半天后点点头:“记住了,您……还是我们的保护人对吗?”
冯济慈叹息:“啊,不然呢,我又去不了奈乐,再说,你们也不想离开这里吧。”
桑尼亚点头:“抱歉,妈妈他们在这里,还有肖尼,他也需要帮助。”
雨哗啦啦的急促起来,小侍从们从宫里跑出来,给他们搭建了一个三角顶棚,摆放了矮桌椅子,还烧了旺盛的火炉。
就这样,他们烤着火看着这宫,还有那些匆匆忙忙的人群。
这个国家正在经历着一场激烈的变革。
没多久的时间里两场刺杀,有人被拖出来就地处死。
目睹死亡多了大概也能习惯,尼尔轻轻呼出一口气,弯腰拿了一块干柴放进火炉,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比起三百多这才几个。
又有人气急败坏的来,他冲进宫,用贵族特有的,舌头下加了弹簧的语调大声斥责。
侍卫把此人两脚悬空的夹出来按在路边,用笔直的藤条抽他,一直抽到有人求情,他又被夹进去。
“哎~!”
听到冯济慈轻轻叹息,桑尼亚好奇的问:“先生?”
“恩?”
“您为什么叹息,是因为不能去那本书里的地方了吗?”
冯济慈摇头:“没有,瓦尔纳?其实……我就是觉的我不太认识政治这两个字了。”
“政治?”
“哦,这里没有,这里……只有王权。”
天色终于渐渐黑暗下来,那些雨水击打顶棚,令人昏昏欲睡,那些小侍从又小跑着出现,他们带来了晚餐,还有奢侈的汰汽灯。
就这样,今日普利滋的政治草台班子初创,那些闻声而来的大臣们,就瞻仰了这一家子的吃态,他们在藤条挥舞的肉沫中大快朵颐,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大约后半夜,终于从宫外来了一辆两轮马车。
当马车停在宫的门口,冯济慈他们看清楚,赶车的竟是一位身穿雨披,带着皮手套,五官表情生的犹如法律般的女士。
这位女士下车并未进宫,就径直走到冯济慈,还用老师问你家庭作业完成了没有的语调问候道:“向您问好,冯济慈·夏先生。”
冯济慈仰头吸气,博雷·波利太太,施莱博尼家所有孩子梦中的老巫婆,普利滋宫曾经的礼仪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