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济慈伸出手指着地图上的鲁斯堡说:“帮你打开这条商路上所有领主家的大门,并成为座上客,这并不难,三十个金尼是个再寒酸不过的价格,佩林先生,事实上你赚大了。”
这地方商人的脑子被驴子踢过吗?也对,如果他们精明也轮不到自己赚个油皮儿钱了。
佩林先生看着那些名字陷入神思,逐渐的,他的眼里露出异样的光彩,如果,如果按照鲁斯堡那种办法行事,却也不是不可以……
不!这完全有可能,这位先生的奇思妙想令他震撼。
他猛的站起来,先是极速徘徊,后来无声看着天空大笑,还握紧拳头挥舞几下。
等这位先生疯癫完,他坐回位置很认真且迫切的对冯济慈说:
“先生,您一定出身不凡。”
不然不能掌握这么多情报。
冯济慈用揶揄的语气说:“您想多了,科林·佩特先生,我就是乡下来的刚开悟的小库洛。”
可佩特先生却犹如贯通了全身的脉络,他底气十足的伸出五根手指,又看看四周才压低声音说:“如果,我是说如果能够成功,我们愿意付给您……五十个金尼!当然,现在我们没有那么多,先给您三十个。
明年夏天,最迟明年夏天,我们会全额付给你报酬,并且……您会得到多角谷所有酒庄的友谊以及忠诚。”
这也是个聪明人。
冯济慈瞥着他的金马甲笑:“你们还是忠诚于自己吧,明年夏天~可以,可我们需要立一份契约。”
他需要一笔安家费。
“当然!”佩林先生连连点头,他指指自己:“我请求成为此次契约的签署人,可以吗?”
冯济慈笑了起来,他心里十分满意,面前这人有野心,敢冒险,难能可贵他肯背负责任。
“当然!”
佩林先生又兴奋起来,他把远处的加尔尼特叫过来。
加尔尼特小跑过来,先看看自己的叔叔,对他才将的举动十分困惑。
佩林先生拍拍自己侄儿的肩膀:“先生,在我们在老家,他们也喊他小公羊,哈哈哈哈……”
加尔尼特反抗:“科林叔叔!!”
冯济慈:“是因为没生角,却到处顶吗?”
我们那边的青年人也是个毛病呀。
佩林先生拍桌子大笑:“哈哈……是这个意思,您可真聪明。”
他笑完,从腰上解下腰带,拿刀挑开缝线,那些叠放的金尼尔就耀眼的露了些许出来。
当这位先生要将钱币全部倒出,冯济慈却阻止了他:“不必,我们可以在奈乐交付酬金,比起这些,有件事你们也要先做到。”
佩林先生表情真诚:“听从您的吩咐先生。”
冯济慈看着远处叽叽喳喳的车行一伙人,还有各路听到小道消息的杂商,这类人正在源源不断的从普利滋出来,显然,他们得知了不少小道消息。
他建议说:“此次路程,我们只适合独行。”
佩林先生立刻点头:“是的,是的,您说的对。我这就退钱给他们,比起我们……他们更加适合自己拼个队伍上路。
要知道,我们那些酒桶可耐不住折腾,他们只要晚三天动身,有任何风险也是我们先顶着……”
冯济慈从那条腰带抠出一个金尼尔。
这是一块内有防伪符文,正面是大地母神,背面是圣文的货币,一枚最少五十克足金,压在手心是沉甸甸的。
将金尼尔丢给加尔尼特,冯济慈低声吩咐他:“我要先用一个。”
“一个?”
“对,一个足够。”冯济慈看着困惑的加尔尼特说:“你记录一下。”
“记录?什么记录?”
这可怜孩子早将知识还给了大地母神。
他的叔叔嫌弃他丢人,就给了他肩膀一下说:“去买一卷结实的羊皮纸!再找朱佩先生弄一根笔!母神,加尔尼特家从不敢懈怠一次祈祷日,更没少半个神殿税金,他可是他母亲虔诚祈祷三年求来的长子!”
可怜的卷毛孩子满面羞愧的进了酒馆,没多久拿着一套用具出来。
没多久,被拒绝的车行老板里佛先生开始举着牌子招揽旅伴,他有些生气,就是拿到了违约费也是骂骂咧咧。
那些货物不多的行商围拢在他身边登记,里佛先生抱怨完,有些故意的大声说:“我们可以去神殿雇佣一位更好的先生,这并不贵……”
得了清静的酒馆长廊内,佩林叔侄两人置若罔闻,认真倾听。
冯济慈就看着雨幕说:“记录,我们首先需要去神殿里雇佣一些壁画匠人,我想你可以带托托去,他对那里应该熟悉……”
加尔尼特奋笔漏字,他不时看向自己的表叔,奈何他的表叔在记录这一点上,怕是还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