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天空是蓝色的,没有一丝云彩,少女的裙摆起伏而过,风采比天空更美,可……那是琳琳吗?
肖尼认真想着妹妹的样子,他最小的妹妹总是无礼的,叽叽喳喳的与他们争着一切,她不要姐姐的旧裙子,也不要哥哥们的退役下来的里衣,她总是在哭,我是个女孩,为什么要穿男孩的衣服?
她每个生日都祈祷,想要五十个铜尼去买良业区街口买一段花边,再做个粉白色的裙子,去一切她可以去的地方炫耀。
纯黑色的骏马越过障碍,毛皮在光线的折射下越显高贵,就连小妹妹的小靴子也反着昂贵的光芒。
这都是那位先生给予的,他甚至代替自己,主持了母亲的葬礼。
又是一阵笑声飘过,还有孩子们的喝彩声,成群同龄的甚至大上一点的孩子也攀爬在栏杆上,个个羡慕的看着那位小姐,她有个专属的骑术老师,也骑着一匹猛哈代护卫在调皮高贵的有钱小姐。
世界倒转了,更不真实了。
这一切……还是那位……带来的吧。
妹妹们的保护人,他把她们养成了公主。
肖尼·斯万德又来到了桌子边缘,他看着干净的水还有一粒那个素,毫不犹豫的又吃了,很快他精神疲乏,释放般走到床铺边缘一头栽倒,松快的进入梦乡。
睡前,这位可怜的先生想,清醒的人生活使人厌倦……又想,桑尼亚,桑尼亚会打猎?什么时候学的……
当然不会。
此刻,桑尼亚在距离营地最少千里的世界内核分界线上。
她以一副世界是个疯子,我也是个疯子的表情,站立在一棵树龄最少千年以上的茁壮大树顶端。
她可以看很远,却看不到把自己丢在这里的先生。
真是……梦一样的经历呢。
她人是早上飞来的,就像奥古斯那样,不过人家是单独飞,她是与先生坐着一张毯子?
路上先生还说:“……你不必对我们经历的事情惊讶,这毕竟是家里自己的事情……”
啊,即便是自己家的事情那也太可怕了。
我的先生有一张毯子,毯子会飞,然后我就疯了。
桑尼亚扶着树干麻木的看看左右,又看看不远处的雾墙,这堂课她学过的。
桑尼亚神色严肃想,我就是活一万岁也不会想到我会来到这个地方。
壑妮之墙。
六岁的时候……她与母亲去神殿祈祷,当时的祝祷师为她们讲述大地。
他说大地是平坦的,我们人类至今不知道中间的位置有什么,也从未有人涉足那个区域,即便是奥古斯。
即便成为奥古斯他们也只是沿着壑妮墙巡逻……他说人类住在陆地以北,又在以北的地区划分了东南西北,而这块伟大的地方就叫做施沛大陆,是生她养她的土地。
没人知道壑妮墙后有什么,不过有一些奥古斯写的琐碎线索告诉人类,壑妮墙后没有库洛,那里是汰怪的地盘……它们出不来。
先生就这样放下自己,不管自己撕心裂肺的怎么威胁,怎么喊,就义无反顾的冲进雾墙。
桑尼亚大哭了一顿,甚至骂了脏话,然后一个小窗户就出现在了她的右眼上方。
她花了一点时间弄明白了,那上面两条一红一蓝代表先生,下面可怜巴巴的短条代表她。
所以呢?
那个该死的混蛋……在做什么?他又是谁?
桑尼亚察觉自己触碰到了自有生命以来从未接触过的,不能想,不敢想的事情。
可她却不知道,那两条东西还有个名称叫做组队模式。
一直到月落星稀,桑尼亚甚至靠着树干睡了一觉,当她感觉大地震动,所有野兽集结着对着她的耳朵嘶吼。
她耳朵疼,就立刻警醒的睁开眼,扶着树干利落的站立起来,很快的,她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足有家里马车二十倍大的东西破雾而出。
灵魂颤抖,那是个什么东西,她又似乎感觉到了那个东西是什么……冯济慈将一个幼年角魈丢在地上,地下瞬间有了沙化迹象。
小角魈四个蹄子被结实的捆扎着,也不能喊,嘴巴也被捆着。
他看着被道具捆仙锁链扎结实的小汰怪轻笑:“你应该感到荣幸,我这绳子是捆神仙的……妈的,跑死老子了。”
他又仰头看向树冠顶端,笑眯眯的说:“桑尼亚!你下来。”
就这样,桑尼亚慢吞吞的从树上爬了下来,又慢吞吞的走到他面前,接着瞳孔剧烈伸缩,语气颤抖的问:“这,这是什么?”
冯济慈双手抱胸以愤恨的语气说:“别这样,你知道这是什么桑尼亚……我上当了……那些书里描写壑妮墙之后是汰怪的世界都是骗人的,妈的!根本没那么多!我跑了很远才找到一窝,你不知道啊~桑尼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