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济慈摇头:“当然,我的责任是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权利我没有,先生,你才是普利滋人。”
菲尔先生激烈摇头。
冯济慈拍着他的肩膀:“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我要是您我就不问,我对大地母神忠诚就足够了。这样,两年之内晋升红腰带,我会如实向大祝祷师阐述你的功绩。”
对,就是这样的。
菲尔先生立刻把东西在捂在心口说:“是的,您说的对!我是个普利滋人,这跟神殿或者王室都没有关系。”
就这样,冯济慈在深夜送走了菲尔先生,当他回身就看到夜色当中,福斯曼先生站在帐篷门口。
冯济慈有全大陆最好的目力,自然看到这位先生的眼神,压抑肃穆,幽深还坚定。
他们无声对视了很久,当头顶春月开始下落,这位先生用右手放置在心脏位置,对冯济慈郑重道谢。
这是老军营的礼节,将心奉献于沃土王座。
冯济慈的右手颤抖可他抗拒住了,他行了库洛的礼。
右手放置在肩膀,承担庇佑生灵之责任。
他们在黑暗中分别,各自回了帐篷。
第二天清晨,琳琳坐在马车里抱怨:“这太没礼貌了,太失礼了!”她认真的看着冯济慈说:“您一定遇到了骗子,被骗了一百五十个金尼尔,我以为您一直很聪明。”
小姑娘最近很奇怪,总是喋喋不休,她唠叨了很久,冯济慈闭着眼睛身体随着马车摇摆。
福尔曼先生全家在天还未明前消失了,冯济慈甚至推断出,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福尔曼爵士。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又为什么会借自己的手促成此事。
看冯济慈不想搭理自己,琳琳趁机挑拨,她对姐姐负气的说:“我觉的,你应该重新考虑一下你的婚事,他耳根子太软了,呀~妈妈!”
桑尼亚轻敲了琳琳的脑门,然而那里很快冒出一个青紫的疙瘩,这小姑娘剧痛之下大哭起来。
她嚎啕着控诉:“你要杀了我吗?姐姐?我只是开了一个玩笑,你就想杀了我?我知道他比我重要……”
桑尼亚手足无措,冯济慈无奈的睁开眼睛,看乔诺夫人被推开,他就伸开双手无奈的说:“过来,你知道你姐姐控制不好力道,你还故意气她。”
琳琳呜咽着扑在他的怀里:“我知道,可我不接受,太可怕了,她再用些力气能给我敲漏了您信吗?”
“不信!”
桑尼亚惊讶极了,她先看看冯济慈的脸,
冯济慈错愕着哄着自己的小姨子。
桑尼亚心情特别不好的呵斥:“艾琳·斯万德,你在故意找麻烦。”
来了来了,就怕家长喊你的全名。
冯济慈瞪了桑尼亚一眼,这令桑尼亚错愕。
仿佛是找到了支撑,琳琳瞬间大哭起来,冯济慈就极有耐心的拍她的后背。
他想他是理解琳琳的,她才多大,过了贵月节八岁,最小的姐姐都比她大十二岁,她找不准自己的位置,从姐姐成为尼普开始,好不容易找到的新平衡又被打破了,那些人也希望她是个尼普。
她怕自己做不到,更怕令周围的人失望。
她开始大声说话,上蹿下跳的找存在感,过去还有父母家庭能够教给她一些经验,可现在桑尼亚自顾不暇,冯济慈压根没这个心。
到底是没办法靠着自己调节过来,冯济慈无奈的哄着,安全且有温度的怀抱给了琳琳依靠,她哭了一会终于睡着了。
事实上,从母亲消失之后只有桑尼亚会拥抱她,可桑尼亚现在是先生的了,她害怕了。
桑尼亚松了一口气,想说点什么,冯济慈却对她摇摇头。
桑尼亚很羞愧,抓着座位的手还没使劲,就抓了一手木屑。
冯济慈对她无声的说,慢慢来……
就这样,他们快马急车在傍晚时分到达了传说中的马萨克水晶矿脉,马萨克军营。
跟冯济慈想想不同的是,他思想里的锁链,拿着鞭子的守卫,苦难的挖矿工统统没看到。
在很久很久之前,矿区的修建者就用原始的建筑术,掺固定剂于土壤,一层一层浇筑于半山,用百年慢工雕琢蜿蜒几十里高墙。
那土墙高过山顶,高到你根本看不出它的厚薄,冯济慈想,这算是伟大工程吧,应该在月亮上能够看到,不管哪一轮月亮。
而沿着水晶矿区出口,道路两边就以下坡的形式将商铺,加工厂一路就修建到了老商道。
待冯济慈将特赦令交付军营,那边通知他明天上午接人,即便这是神殿大祝祷师亲手签署的特赦令,也要服从这里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