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话说得太急，聂睿庭自己都感觉到心脏跳动超过了正常的频率，他调整了一下气息，又注视着聂翼，说：“我知道爷爷一直对我抱有很大期待，也很希望我会选择正常的女性为偶，可是感情这种事勉强不了的，我喜欢颜开，想今后的人生中一直都有他的存在，我知道自己的选择让爷爷失望了，但还是想得到爷爷的认可，希望爷爷同意！”

他说完，又立即紧握住颜开的手，作为下定决心的表示。

听完他的长篇大论，聂翼没有马上表态，站起来，负着手在旁边轻轻踱步，聂睿庭紧张地看着他的举动，心房跳得更快了，额头渗出汗珠，既期待马上听到爷爷的答复，又担心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

许久，聂翼噗嗤笑了，转头看聂睿庭，“突然说得这么煽情，让我以为你在演偶像剧。”

聂睿庭的心暂时放下了——爷爷还有心情说笑话，这代表事情没有太糟糕。

他期期艾艾地说：“我只是想把心里话表达出来而已。”

“那如果我反对呢？”

“我没想过爷爷会反对——虽然从小到大我都很顽皮，做事也不正经，但是对于我的选择，爷爷从来都是全力支持的，所以我想有关我终身幸福的大事，爷爷也一定会支持我。”

“这么一顶大高帽子戴过来，看来我想不支持也不行啊，不过在表态之前，我要先问一句，这次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

“你知道以前你做事胡天胡地，我从来都不过问，是为什么吗？因为我知道你心里有自己的尺度，人生有许多事都可以随意，但唯有几件事一定要认真对待，否则宁可不做，所以你确定你这次的行为是认真的吗？”

“确定，否则我怎么敢把人带来给爷爷看？”

聂翼点头，“说的也是，不过你从小就跟你大哥不一样，你散漫惯了，我曾设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惟独没想过这一种。”

“对不起爷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做错什么了吗？”

“对我个人来说，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但是觉得对不起爷爷，我知道爷爷一直都很想抱曾孙，不过爷爷你放心，子嗣方面，我会选好代理孕母，也许对爷爷你来说，这不是最好的选择，但除此以外，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因为颜开是我唯一的坚持，有关这一点，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步。”

聂翼的表情依然平静无波，听完聂睿庭这番话，他点点头，问颜开，“你怎么看？”

颜开向聂翼轻微躬身，“二少爷是我的主子，他做出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

不亢不卑的回应，既让聂睿庭感到惊讶，又让他觉得开心，小声嘀咕：“颜开开你第一次这么听话啊。”

聂翼看了他一眼，“咦，难道平时他都没有听你的话吗？”

“没有没有，他很听话的。”

说这话时，聂睿庭心里都在淌血——看看，为了他们两人美好的将来，他连这么夸张的谎言都说得出口了，颜开有听话过吗？呵呵，至少在他的记忆中，大概是屈指可数的吧。

机不可失，趁聂翼还没有明确表态，聂睿庭把他准备的首饰盒及时拿了出来，说：“如果爷爷答应的话，我打算今晚就跟颜开求婚。”

听到这里，聂翼总算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连颜开万年冰封的脸也裂开了缝，问：“二少爷您没开玩笑吧？”

“搞什么？我怎么会拿这么重要的事开玩笑？”

爷爷也罢了，颜开的反应让聂睿庭不太高兴——看到戒指时，他不该表现得很开心吗？女人都是这样的……喔好吧，颜开不是女人，好吧，还不是人，所以他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判断鬼的反应模式。

腹诽告一段落，聂睿庭把首饰盒打开了，露出里面的对戒，他将首饰盒递到颜开面前，大声说：“总之，我要娶你，你不可以……”

“不嫁。”颜开笑了。

首饰盒里并排摆放着一对戒指，对戒打造得很别致，正是聂睿庭费了好大心思，请设计师专门帮忙设计的那款。

颜开将其中一只戒指取出来，迎着灯光看了看，就见戒指外侧点缀着一颗小小的黑钻，内侧刻有两人名字的缩写，不华丽，却让人感觉很舒服，看来聂睿庭是投他所好，特意做了这样的设计。

“我喜欢。”他说着，将戒指戴到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喂！”

聂睿庭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颜开讶然看他，“不是给我的？”

“当然是！”

怎么会有人问这么蠢的问题？不是给颜开的话，他干吗当着颜开的面拿出来？问题是这份礼物他是准备在婚礼上交换的，并且按照规矩，应该是他亲手为颜开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