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B不敢说话了，眼泪汪汪地仰头看他，小鬼把脚收了回去，蹲下来，对他说：“你再帮我做一件事，我就离开，把小A还给你。”

“真的？是什么？”一听说他会走，小B高兴了，用袖子擦擦眼角的泪水，急忙问道。

“小A把东西藏在哪里？”

“什么东西？”

“就是这么大……这么大的骨……总之就是个东西，小A当宝贝一样藏着的。”

小鬼不想说实话，只好用手比量大小，但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东西的样子跟大小，不由得烦躁起来，可爱的脸变得扭曲，小B看得害怕，向后退了几步，说：“我没有见过，小A没有宝贝的。”

“不可能，他一定有，要不他怎么会在这里？”

小B听不懂，歪头看他，小鬼火了，又一脚把他踢出去，骂道：“看到你的脸就讨厌，你跟你妈妈都该死！”

“你认识我妈妈？”

小鬼不答，在发现这里没有他想要的东西后，他转身要走，被小B冲上去拉住，叫道：“我妈妈是谁？她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找我？”

“肯定是因为你长得太讨厌。”

提到这件事，小鬼的面目变得狰狞，把小B推开，但小B又再次上前缠住他，叫道：“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让你走！还有，你快出来，把小A还给我！”

小鬼挣扎不开，忽然恼了，抓住小B，恶狠狠地说：“小A才不会喜欢你，小A就是被你妈妈害死的！”

小B一愣，小鬼趁机把他按在青色栅栏上，用力往外挤。

感应到他们想用灵力闯出去，施加在栅栏上的法力弹过来，小B疼得无法维持正常的形体，慢慢变回死时的样子。

他拼命挣扎，小鬼却怎么都不放手，没多久，小B身上唯一的一点灵力也被栅栏上的青光吞噬了，他完全显出了死亡时的恐怖模样，逐渐萎顿下来，最后软软地缩成一团不动了。

为了不伤到他们，颜开做的这道结界的法力并不强大，所以灵力抗衡的结果是结界出现了一道缺口，小鬼顺缺口爬了出来，又转头看看小B，提着他的腿把他也拖了出来。

小B的状态很虚弱，任由小鬼在地上拖着走，小鬼在走廊上来回转了两圈，始终感应不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他突然愤怒起来，用意念对被他占用了身体的小A说：‘再不把东西给我，我就弄死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把我弟弟放了！’

‘好啊，那就放了。’

小鬼一甩手，将小B丢向电梯。

小B的魂魄穿过电梯门，瞬间消失无踪，小A感觉到小B遭遇危险，气得大喊大叫，但他的力量跟小鬼相比实在是太弱了，小鬼完全没有被影响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梯，然后穿过电梯门，踏了进去。

电梯箱没有停在这一层，但身为鬼魅，电梯的存在与否无关紧要，小鬼的魂体在空中飘浮了一会儿，逐渐往下坠去。

——去找妈妈好了，妈妈一定知道那东西在哪里的。

走廊上发生的这一切并没有传达到房间里的人那里，也许对小鬼们来说，这场纷争惊心动魄，但实际上空间里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再加上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追踪名单上，根本没想到两只小鬼可以冲开结界逃走。

但是他们的追踪结果并不理想。

聂睿庭把撕掉的那几页名单的前后部分都用手机拍了下来，跟电脑里原有的名单作对比，将被撕掉的部分补全，但经过仔细查找之后却毫无收获。

因为他没有在名单里找到姓艾的客人。

“为什么你对艾姓这么在意？”王静芸在一旁好奇地问：“难道你怀疑小艾？”

“确切地说，应该是怀疑他母亲。”

“你在怀疑小艾的妈妈？”王静芸一脸震惊地看他，“这怎么可能？”

“如果你肯使用我提供的方法看到小鬼的话，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想了。”

除了小艾跟小A长得相似外，今天小艾的表现也很反常，而且他妈妈也让聂睿庭很在意，总觉得她的受伤太巧合了。

他从来不信天底下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所有巧合的背后都绝对有着相应的原因。

但名单里没有艾姓，这一点出乎聂睿庭的意料，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推断错误了，打电话询问吕铮，刚好吕铮已经搭计程车过来了，现在就在他们的公寓楼下。

“你问小艾的全名？”吕铮在手机那头说：“他叫邝艾虎，怎么了？”

“小艾不姓艾？你不是叫他母亲艾妈妈吗？”

“不，他虽然是随母姓，但艾妈妈姓邝，平时大家都叫他小艾小艾，所以叫顺口了，就管他母亲叫艾妈妈了，二少你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这跟案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