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么大的事，警方会答应配合吗？”聂睿庭结束通话后，朱灵夜好奇地问。

“会的，因为他们也不希望事情搞大，影响他们的声誉。”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黑影跳楼的地方。”

听了他的话，朱灵夜跟司机对望一眼，不过她没做任何表示，跟随着聂睿庭来到破窗的楼栋外围。

楼外是一个简单的花坛，植物不多，周围地上看不到脚印，只有落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碎片还没有清理掉，大概警局内部都在着重处理嫌疑人逃窜的问题，没人在意现场，聂睿庭停下轮椅，仰头看三楼，隐约看到玻璃窗当中破了个大洞，刚好是成年人可以穿过的大小。

青青抱着琴盒飘在空中，也跟着他一起仰头看，聂睿庭突然问：“你不是说进不去警局吗？刚才怎么可以进去？”

“呃……”没想到聂睿庭会在外人面前跟自己搭话，青青一愣，才结结巴巴地说：“大概、大概是我的能力变强了？”

她回答得很忐忑，还好聂睿庭没有再问，又低头检查地面，地上没有血迹，不过花草枝杈之间有不少玻璃碎片，他伸手拨动花草，刚好风吹过，几片像是纸灰的东西飞起来，落到地上。

聂睿庭弯腰捡起，纸灰沾在手指上，他轻轻一捻，纸灰便成了黑色粉末，他看着粉末沉思不语。

朱灵夜在旁边看着聂睿庭的举动，她的表情有些紧张，司机向前走了两步，想要动手，被她伸手拦住。

铃声响起，聂睿庭回过神，他接通手机，听了一会儿，然后道谢挂断了。

“什么事？”朱灵夜问。

聂睿庭没有理会她，而是转去看青青，说：“有一点我很好奇，你抱着琴到处飞，难道不怕被普通人看到一个琴盒在空中飘来飘去，会吓到吗？”

青青被问得愣住了，飞快地瞅瞅朱灵夜，说：“因为我有法术啊……”

“虽然我对怪力乱神懂得的不多，但也知道普通鬼魅是做不到这一点的，你所谓的法术，是因为有人帮你做了加持吧？”

“当然、当然没有，比起这个，你不该担心你对着空气说话，会吓到这位小姐吗？”

“不担心，因为我知道你们可以相互看到。”

“欸！”

听到这里，朱灵夜忍不住了，不解地问：“聂先生你在跟谁说话？为什么我都听不懂。”

“你听得懂，因为你们是一伙的。”

聂睿庭的目光在朱灵夜跟青青之间转了一圈，然后把轮椅转了个头，向停车场走去。

“朱小姐，我的车是你弄坏的吧？你会刚好出现在我面前，也是因为青青的通风报信，你们一明一暗的搭配，就是为了引我上钩，认为这一切的伤人事件都是颜开搞出来的，对吧？”

“没有的事！我绝对……”

青青话说到一半，就见聂睿庭冷冷地看向她，不知为什么，身为鬼魅的她竟然感到了害怕。

聂睿庭冷声道：“我不介意有人对我撒谎，但讨厌明明谎言被拆穿了还硬要狡辩的人，如果你想骗我，那至少不要太侮辱我的智商。”

被骂了，青青低下头不敢再说话，朱灵夜却说：“聂先生你是不是心理压力过大，所以临时出现了幻视幻听？我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恶鬼在警局伤人后逃窜，这是所有人都看到的，录像也都录下来了不是吗？你的邻居也被他劫持伤害，这些事实都摆在眼前，你怎么说是我在骗你？”

“徐离晨真的是被颜开伤害的吗？”聂睿庭道：“我甚至该问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真是徐离晨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你很明白，因为这次的事件从头至尾都是你跟袁天罡合伙搞出来的，青青不过是你们的傀儡，是你们为了监视我，特意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今天你的出现太巧合了，让我想不怀疑都很难。”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会突然放弃合作计划——你不见我，我只能在下面等，想找机会问清楚，后来看到你遇到麻烦，我好心开车载你，难道这也错了吗？”

“开车载我没错，但到底是不是好心就难说了，我说要去警局的时候，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出于礼貌，你不多问是正常的，但你表现得太若无其事了，反而欲盖弥彰。”

“呵呵，原来我不给反应也是错的，聂先生，有没有人跟你说你有被害妄想症？一点点小事都可以让你联想到有人在害你？”

“没有，因为我从来不会无根据地说话。”

聂睿庭说：“颜开根本就没有逃走，更没有伤人，他是被袁天罡设计带走的，我看了几遍出事前的录像，发现其中有个警察的长相很像袁天罡，他是你找人帮忙混进去的吧？我不知道他对颜开做了什么，但可以肯定一切事件都是他搞出来的，你先不用急着反驳，我有没有说错，事后请专业人员调查一下录像，就会真相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