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允耐心地等了她很久,等到连医护车都准备要开走的时候,才忍不住调侃了她一句:“亲爱的叶大小姐,你这个反应,都让我觉得我不会是自作多情了吧?”
她这才停止了宕机,急急向他辩解:“不是的!”
“那就是恭喜我有女朋友了?”他笑得又坏又诱人, “不知叶大小姐还记不记得,自己在元喜寺答应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让我想清楚如何让你做牛做马。”
“我现在要使用我的这次特权了……我不需要你做牛做马,我只想要你当我的女朋友。”
她张了张嘴,直觉被他摆了一道, 但又讲不出否定他的话来,恼羞成怒地想甩手走人:“你连话都没说明白, 就想和女孩子谈恋爱, 你这是在耍流氓。”
“虽然我没谈过恋爱,但道理我还是懂的,耍流氓也不能在这里耍。”邵允手一收紧便将她拽回来,柔声对她说,“先让医生替你医治后背的伤,你想听的话等会回去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说。”
因为此时是深夜,她又穿着黑色的制服,其他人都没有发现她后背负了伤。只有他悉心至极, 居然察觉到了她牵动背部时身体的迟缓和僵硬。
叶舒唯望着他、心中一暖,也没有和他拗, 当真乖乖地上了医护车。
要是让言锡看到此番场景,必然又要破口大骂她见人下菜。对着他们的时候就像个熊孩子、怎么训都不听话,一对上邵允就立马放软、指哪打哪。
医生让她坐下来卷起上衣,她抬手卷了一半,忽然转过头对等在车外的邵允说:“你不许偷看。”
他原本就背对着她而立,一听这话,倒是饶有兴致地接了口:“你现在说这话会不会太迟了些?”
叶舒唯一怔,记忆瞬间闪回到当时在地下搏击场馆,她让邵允进更衣室来帮自己绑束胸带的场景。
……现在想来,当时的她还真是异常生猛。
她咬了咬唇:“你当时不是闭着眼吗?”
邵允煞有其事地应:“是吗?可能我已经在心里看完了吧。”
她二话不说,反手便关上了医护车的车门。
留下邵允在外头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言锡和郁瑞带着大象他们完工收队、先行一步准备离开,经过他们这辆医护车前,言锡从车窗里探出脑袋,问邵允:“什么事那么好笑?”
邵允似笑非笑地说:“没什么,我在逗小猫玩。”
言锡挠了挠头,一脸的莫名其妙:“啊?这哪有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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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舒唯后背上的伤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大片大片的淤青和红肿乍一看是有些吓人,但实际上却并没有伤到筋骨。只要每天坚持上药涂抹,没过一阵便能痊愈如初。
等她从医护车上下来,邵允的车已经停在了路边。
上了车后,她熟门熟路地对前座叫了声“谭叔”,转头问邵允:“我们现在去哪儿?”
“镜月。”邵允说完,便顿了顿,“从明天开始,镜月将会更名。”
“好好的突然改什么名啊?”她疑惑地看着他,“你该不会还在惦记着我说你起名字是从字典里随便瞎翻出来的这件事吧?”
邵允挑了挑眉:“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小气的人?”
“那我可真说不好。”她耸了耸肩,张口就开始演,“指不定你都记在心里,以后找机会尽情地欺负我。哎,我真的好害怕,我可是这么柔弱的一个女孩子……”
邵允好脾气地配合着她:“是是是,你可真是我见过最柔弱的女孩子。”
叶舒唯望着他好看的眉眼,半真半假地问他:“你以后该不会真要欺负我吧?”
邵允意味深长地回视着她:“我这个人从不说谎,所以我不能保证我以后不欺负你。”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口中的“欺负”,与她所说的并不是同一个含义。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揪着他细问,他就接到了来自周煜的电话。
周煜说,现在吴家大宅里的宾客已经全部得到了疏散,所有伤病者都被送进了医院,吴家家主吴淞也苏醒了。情况最糟糕的周济虽然依旧处于昏迷的状态,但好歹是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而小执小念取走的那些物证也已经成功送检,结果会由周煜亲自回局里去取。再加上叶舒唯他们拼死拼活从工厂里捞出来的非洲死神和一些最后在废墟中收集到的非法军火、毒品残渣,足以能让邵垠接下来的日子变得不那么好过。
听完周煜的话,邵允温和地说:“辛苦你和浅浅了,你在医院里陪着你哥一块儿合个眼,不然身体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