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诡案录+番外(191)
在蹭饭这件事上,慕容恪是既专情又周到的。
白三秀和李琭成亲几年了,他也升任御史中丞了,但还是一如既往对蹭饭情有独锺。
经常放着慕容府的山珍海味不要,非得上李琭家吃。
不过他也不白吃,每次来都带一堆吃喝用具。
毕竟善待兄弟,就是善待自己。
“小秀!看我带什麽来了!”
每次听到这句话,白三秀都有种娘家老舅登门的错觉。
她出屋一看,这次阵势还真不小!
“那边,冰窖在那边!对对对,就那个小屋里。”
慕容恪轻车熟路地指挥仆从搬箱子,一边道:“家里新制的冰,我就给你带过来了。
怎麽样,晚上做点冰雪冷圆子?”
“……做做做。”
五月的天气已经有些热了,有条件的人家会在冬季就存下一些河冰,留待天热时用。
但像慕容府这样的锺鼎之家,河冰就看不上了,而是定期用泉水制冰,泉水没有杂质,味道更纯净。
白三秀嫌两个大男人碍事,把他们赶出去喝酒,自己在厨房忙碌起来。
忽然,她拿着菜刀冲到花厅,一边大喊:“我知道了,不是馊味!”
“什麽?!”慕容恪吓得,差点手抖掉了酒杯。
李琭很淡定地起身,拿过菜刀,又轻手拭去她脸上的糯米粉,“想起来了?”
“是水腥味,就是河水放久了的那种味。
所以……”
李琭黑眸一亮,两人异口同声:“是河冰。”
“什麽河冰?”慕容恪一脸莫名其妙,“河冰哪有泉水做的好吃?”
白三秀没解释,只笑吟吟道:“今天你是功臣,允许你再点一个菜。
说吧,想吃什麽?”
慕容恪哪能真不明白?一看夫妻俩这模样,就知道肯定又是什麽案子。
不过他向来闲适松弛,李琭不提他也懒得问,还是能多吃盘菜更重要。
“那就金银夹花!”
“……五月份你吃什麽螃蟹!”
隔天,李琭派去调查檀娘行踪的人也有了回音。
事发前,檀娘早早从外面预定了一块河冰,约好三月十八当日送到华月楼来。
店家是按她要求用小箱子装来的,伺候的丫鬟还以为是衣衫首饰。
这下两相印证,可以推测,是檀娘本人砸了茶壶酒瓶,然後在凳子上放了一小块冰,踩着上吊。
一夜过去,冰块融化,水渍蒸发,余下的一点和茶酒混在一起,自然也就无人在意。
至於她这麽做的动机是什麽?
“应该是报复吧。”白三秀叹了口气。
如果没有那封伪造的遗书,按照现场情况,官府会调查他杀的可能,那麽嫌疑最大的就是高勤。
虽然最後不可能定罪,但他爹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十娘恨恨地骂道:“还以为她看得透彻。
真是个傻子!”
白三秀却懂得她的惋惜,檀娘的身後事都是十娘办的。
於是道:“梳子已经没事了,封存在万年县。
你想要的话,可以领回来。”
果然十娘道:“行,改天我去拿回来。
她生前就特别喜欢那把梳子,烧给她想想清楚,下辈子可别那麽傻了。”
北里到了晚上最热闹,十娘可没空留下白三秀吃饭,傍晚就催着她赶紧回家了。
送到门口时,十娘让丫鬟拿了包东西来,说是谢礼。
“小衣,贴身穿的。”
虽然白三秀觉得她这话有些奇怪,也没多想,就回家去了。
晚上,李琭还有几份公文没看完,白三秀先去屏风後面洗浴。
“徽明。”她忽然叫道。
“怎麽了?”
“我衣服忘拿了,递一下。”
李琭闻言起身,尔後,白三秀只听得他幽幽地问:“是床上包好的这件吗?”
想着十娘送的,料子定然不会差,她随口道:“就那件吧。”
结果直到看见李琭手上薄如蝉翼的衣料,她才明白为什麽他方才嗓音发紧。
她也是一次见到他这样的眼神,不禁慌得往後缩了一下。
“你、你别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