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痒(55)
传来清脆的门铃声。
她打开门镜的可视屏幕,是服务员。
开了门,服务员用拗口的中文问了好。
服务员不会说中文,总统套房的客人是哪个国籍,他们便被要求用哪国语言向客人问候。
服务员满脸堆笑的把运送物品的推车在套房门口停好,从上面抱下来一床厚厚的被褥和一个枕头。
楚娅姝腹诽张嘉朗真是知冷知热,觉得床上被子不够叫服务员送了来。
她给服务员指指张嘉朗睡觉屋子的方向,用英文说“He sleeps in that room“.
服务员的确朝着楚娅姝指示的位置走了过去。
楚娅姝转头回避,张嘉朗这种男人说不定有裸睡的习惯,她不想受了一早上的罪,还要辣的眼睛流泪。
没有听到服务员开关门的声音,楚娅姝迟疑地把头转回来。
出乎意料的,被褥被铺在了张嘉朗的房间门口,整整齐齐,宛如一张小床,或是一个狗窝。
她找到了张嘉朗口中“门口的位置”。
“Wait ”楚娅姝想叫住服务员,却口吃一般说不出话来。
服务员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不理会楚娅姝的惊愕,向她鞠个躬,走出去,关上了套房的门。
楚娅姝脱了鞋坐在张嘉朗给她布置的窝里面,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泪水潸然而下。
她太累了,不知呆坐着哭了多久,倒在窝里睡着了。
下午两点,她还在梦里,张嘉朗其实早已醒来,蹲在地上,俯视着她。
他知道她被折磨的精疲力尽,必须大吃一顿恢复元气。
他叫餐厅送来辣牛肉汤饭。
香气飘到楚娅姝的笔尖,胃酸翻涌上来,她醒了。
贡锦南在家里的确会偷溜进楚娅姝的卧室。她有睡觉踹被子的习惯,他帮她掩好被角。但他不曾让楚娅姝发现过这个举动。
楚娅姝不知道或许在她梦中出现过一个模糊的人像,为她披上了一件衣服,那个人就是站在她床边的贡锦南。
她不知是不是真的脑筋错乱,微微睁开迷离的睡眼,对着眼前的人就叫“贡主任,早”。
张嘉朗鼻腔喷出湿润的热气,像是牲口的潮湿鼻息。
她觉得这个气息不是她记忆中贡锦南带给她的感觉,使劲睁开眼睛,如时间静止一般愣住了。
“张总。”
张嘉朗站在离她不远的桌子旁,背对着他,像一堵墙横在那里。
“起来吃饭。”张嘉朗想用他的愤怒震慑楚娅姝,但语调难掩忧伤。
楚娅姝顾不了那么多,饿到下午她终于可以把叽里咕噜乱叫的肚子喂饱。
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嘴里被米饭塞得满满当当。
倏然发觉张嘉朗只叫人送了一人份的餐食。
她的大脑简直傻到开天辟地,想跟这个身价千亿的富豪说,我把饭分你一半。
还好她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张总,你不吃吗?”
张嘉朗不理她,套房门口发出开门声和侍者推餐车进来的声音。
他给自己点了韩式烤肉。
侍者把窗子把打开,然后将套房的新风系统开到最高档位。
数九寒天,济州岛强劲的寒流比国内的西北风还要冷上数倍。
夹杂着冰碴的风很快把楚娅姝冒着热气的汤饭吹得冰凉。
屋内架起了烤架,点燃木炭,灿烂的火焰并不能为这个房间增添多少温暖。
一大片红白相间的牛肉,放在烤盘上,滋滋作响,冒出润滑的油水。
她用勺子戳着温度消失后发硬的米饭。
朔风不仅吹来了岛上的冬天,还把张嘉朗烤肉的香味送进她的鼻腔。
她委屈地看着那些等待被炙烤的牛肉、猪五花、羊排和大虾。
第40章 你可以为我去死
在张嘉朗的眼里,坐在桌子对面的她,也是一小块瘦多肥少,鲜嫩的肉。
迟来的,不愉快的午餐结束,楚娅姝想着终于要开始搬砖了。
“张总,您下午的工作安排是什么?”
这句话不该由楚娅姝问他的老板,她的职责是为张嘉朗将一切安排妥当。
“跟着我就行。”
楚娅姝不懂出于何种原因,张嘉朗也变得如同贡锦南一样爱惜自己的言辞,不肯多说只言片语。
但是笑比河清的贡主任情愿为楚娅姝改变他的态度,不会回到家还板着脸孔。
此时的张嘉朗眼眸黑洞洞的,身体冷的像冰,叫人望而生畏。
张嘉朗在外出行,乘坐一辆车,后面还要再有一辆车跟着他。
两辆迈巴赫长长车身行驶在济州岛的公路,在岛上的海洋馆前面停下。
楚娅姝莫名其妙看着张嘉朗,他又要作什么妖。
“不会下车了,要我抱你下来?”张嘉朗对着迟迟不肯下车的楚娅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