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国一听,也觉得是这样,解释道:“同志,你们有所不知,前些时候发大水的时候,我家孩子在地里头玩,跟刘五一发生了冲突,被他推到了水里头。”
“是陆川小同志及时发现救了我家儿子,当时陆川还打了刘五一一拳。”
赵云清挺起胸膛,大声喊道:“他不但推我,还想淹死我。”
“爸、妈,刘五一是不是疯了,他老觉得别人会害他,整天胡思乱想。”
社员们头一次知道这事儿,顿时咋舌:“还有这事儿呢,刘五一连孩子都下手?”
“大队长你咋没提起过?”
赵建国沉着脸:“当时我还以为孩子年纪小,相互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刘五一不是故意的,我得给他一次机会,没想到他不但没改过,反倒是变本加厉,污蔑起救人的知青来。”
陆川看了父子俩一脸,知道他们是有心为他们开脱,心底升起感激之情。
王春花恨恨道:“就是那天泡了水,当天晚上我儿子就发了烧,送到医院里打了针才好,这事儿镇卫生所能查到。”
“我知道,不就是红新媳妇生孩子那天吗,我就说咋这么巧。”
红袖章看向刘五一:“有这事儿?”
刘五一想要辩解几句。
刘红新却直接点头:“有,那天五一鼻青脸肿的回家,我还以为他挨了欺负,上门去找大队长说道,大队长没计较,还送了我一篮子鸡蛋。”
说着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是我没教好孩子,小肚鸡肠心思这么毒,早知道他会变成这么个玩意儿,当初生下来就该扔进马桶里淹死。”
“我们刘家身家清白,从来也没出过这样的人,好端端的举报别人,指不定哪天他看我不顺眼了,还要举报我这个老子。”
这话一说,好几个红袖章面露不自在,显然他们做过类似的事情。
红袖章咳嗽一声:“刘五一,你有什么要说的?”
刘五一连忙道:“我们是有过小矛盾,但我今天举报千真万确,跟私仇无关。”
“屁个无关,那天我也打你了,你咋不举报我?”赵国庆忿忿不平。
赵媛媛也喊:“我也揍你了,有本事你也举报我。”
红袖章提醒道:“举报是要讲证据的,不可儿戏。”
陆川便问:“那他有什么证据,总不能他说我们是我们就是,那天底下还有讲公道的地方吗?”
他理直气壮,义正词严,落到社员们的眼中,那就是有底气。
是啊,姐弟俩要是没问题,可不得这么生气,这事儿搁在谁身上都生气。
红袖章顿时觉得难办。
罗织罪名他们在行,可无凭无据的对付俩外来的知青,这事儿闹大了可不好。
“他们说的也有道理。”红袖章看向刘五一,“既然你要举报,但除了你自己的话之外,到底还有没有证据?”
“你们只需要去北京查一查,他们的身份就瞒不住,一查就知道。”
红袖章听了直摇头:“我们总不能因为你一句话就申请去北京,上头能答应?”
“同志你说的对,这个头不能开,要不然以后大家相互举报,你说去北京,我说去新疆,这天南地北的查,事儿没办几件,人光在火车上了。”赵建国开口道。
张萱萱偷偷松了口气,知道这趟要熬过去了。
刘五一脸色铁青,他没想到自己豁出去举报,闹成了这样,张萱萱姐弟俩还能毫发无损。
要是不趁着这次爬起来,他就彻底毁了。
看着周围社员们不赞同的眼神,徐老头冰冷的厌恶,还有赵云清那黝黑黝黑,深不见底的双眸,刘五一心底最后一根理智线崩坏。
“我有证据。”
红袖章心头一跳,难道真有功劳要落到他手上。
哪知道下一刻,刘五一指着张萱萱喊:“在她身上,她背后纹着的图案,实际上是陆家藏在海外保险箱的密码。”
这一声石破天惊,震得整个大队的人都目瞪口呆。
陆家兄妹心底更是掀起惊涛骇浪,张萱萱的后背上确实是有一个纹身,是一些奇怪的图案,是她很小的时候就有的。
就连张萱萱自己都不知道那图案代表什么,她只记得小时候有一天晚上,祖父带着她出门纹上了这个图案,那天她哭得很惨,祖父为了哄她还特意买了一串糖葫芦。
张萱萱对那一天的记忆,只留下纹身时候蚂蚁咬似的疼,还有那串很甜很甜的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