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爱我,我可要当真了(网络版)+番外(23)
一个多礼拜过去,启动方案基本完稿。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只需要在文字措辞上做些修饰。这份东西让我很是花费了一番心血,整天就是打字打字打字,双手一碰键盘能感觉到肱二头肌在急剧膨胀,然后拼命忍住顺手抡起来朝谁脑袋上猛砸过去的习惯动作。
虽然这个任务有借脑的嫌疑,但是动动脑筋做自己擅长并乐意的事,也不亏着我。做人实在不必太高傲,被占便宜这种福利也不是人人都能享受到的。
(苏小哥儿点评:多么魁伟豁达的女便宜啊!)
作为脱离了文艺趣味的纯粹女青年,在编辑部的办公室里,多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专题部办公室位于公司七楼角落的厕所对面,大约有八十平方米,原本是物业公司的保洁阿姨们用来休息以及更衣的杂物间,俗称“厕所办”。后来,亿咖集团与物业公司重新签约,由以往的全日全职制保洁改成了时段承包制,阿姨也换了一拨新人,这个房间从此就闲置了下来。过去那些阿姨们很有生活情趣,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个立式的木制大衣架,搭着几条深色大毛巾。书柜上架着亮瞎狗眼的橙红色大澡盆,拉开柜门,三层隔板上堆满了凌乱的扑克牌、麻将、洗发水、香皂、黄书、黄碟(咦,好像有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靠墙处还摆放着一张蓝白花的沙发床,上置床单一张、凉席一卷、男式旧皮鞋两双——莫非,她们是打算在这里开枝散叶了?
从枯死的几盆植物来看,距离阿姨们含恨搬离这所中老年乐园,已经有段日子了。
新员工们表现很积极,除了整理自己的新格子间,还纷纷主动打扫卫生,一个体格瘦削的男孩子甚至悍不畏死地站出楼外,去擦窗户玻璃。他娉娉婷婷地悬挂在窗台外面,就像个风干的苹果核,浑身充满了随时会失手摔下去的莽撞气质。
一幕幕看得我心胆俱裂,只好去厕所转了圈,半小时后才探头探脑地在办公室门外询问:“你的杂技耍完了没有?”
男孩子回眸一笑:“九夜,你的桌子我擦过了。”
我一愣,赶紧道谢。
“不用客气,我叫陈秀轩。”他友好地伸出手,微黑的小脸笑得皱巴巴的。
目前,专题编辑部一共五人,四女一男,除了我是资深85后,其余四个全都是一水儿的90后小清新,通过集团的统一招聘考进来的,有的还是应届毕业生,耿直得不食人间烟火。上岗没几天和同事一起登记新员工档案,有位花姑娘瞟了一眼我的简历,马上大呼小叫起来:“杨五斤,你没有上过本科呀?”
另外三束眼光齐刷刷射过来,我笑着搔搔头发:“本科是谁?”
这几只禽兽领悟到我的言外深意,都淫笑起来。办公室气氛始有好转,我们开始在聊天打屁中相互掂估彼此的分量。
陈秀轩,男,1990年出生,毕业已两年,曾有过在纸媒工作的经验,勤俭、勇敢、爱劳动。
钱小水,女,1992年出生,本省某知名大学新闻系的系花,聪明,但有欠机灵。
吴亚蓉,女,1990年出生,是几个月前刚进入实习期的英语专业研究生,一直热爱文学,尤其对西方文学很有研究。
肖娜,女,1991年出生,中文系毕业,实习时做过文秘,却是一眼瞄过去最朴素的姑娘。
必须承认,比学历,我肯定比不过他们;但是如果比专业资历的话……妈的,我好像也比不过他们……所以,比经历吧!以我二十八岁的老脸皮,即使剥个几层下来,也比他们要厚得多。把所有话题都导入不要脸的高情商领域,我就赢了。因此,成功的装逼者,从来都是善用己之所长去扯别人所短。
第二个星期五,我拎着一大盒水蜜桃去办公室,准备下班后接了康仔一起吃。
出于好意,我进门后向大家客气了一句:“吃桃吗?”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原本蔫头耷脑的三女一男猛地抬眼,双目炯炯,发出虎狼之啸朝我扑来,几大斤水蜜桃瞬间就被这帮畜生抢光了。
我捶胸顿足,早知道就对这盒桃子实行实名制了……
周末,照例和丁中浩带着小杨康出去玩儿。可是玩儿得并不踏实,总有一点心不在焉:专题策划案交上去之后,李总一直没有反应。我安慰自己:正好少操点心,有那闲工夫,可以在家里烧烧饭、带带孩子。
这半个月,除了白天玩儿命赶方案之外,晚上还是会有很美好的短暂时光。每天下班以后,我负责去接孩子回家,丁中浩则负责买菜、烧饭以及变着法儿地烧出花样来。他以前租住的屋子没有厨房,空有一身精湛厨艺而无法施展,成天就靠吃盒饭度日,人称“盒饭小王子”,而我,自从他搬过来,我就基本告别了大饼卷馒头之类的自制快餐。吃这玩意儿曾被人撞见过,当时我铁骨铮铮地狡辩:“这是摇滚的吃法,你不懂!”转过头独自辛酸半天——姐也曾照着菜谱学过做菜,做好以后尝了尝,发现我还不如直接把菜谱撕撕吃了,味道兴许会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