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今晚回家!我要大看特看!”
挂了电话,冷静了一番,林耀又发来消息。
——我想起家里还有一些很经典的本子没拿过来,我上完课想回去一趟,顺便问一下,你老师喜欢字画吗?我可以挑个字画送他们。
沈衔川回:“他对字画没研究,但师娘多少是知道点的,家里也有文房四宝,师娘好像还收了几幅黄庭坚的真迹。”
“这样啊,是这种爱好者……那我送方砚台好了。”
“不必太贵重,也不用割爱。”沈衔川嘱咐。
“这你放心,我准备了很多很不错的砚台专门送人用,不会割爱,但也不会失礼。”林耀早就有经验了。
“需要我一起吗?”
“你好黏人啊……我回家顺路的事,跟你一起的话花费时间更多。”林耀说,“这样吧,我回去会给你带好吃的,你乖乖在家等着,可以吗?”
晚上八点,送走最后一个学生,收拾好工作室,林耀驱车回了趟老房子。
路上给宁瑜打电话,无人接听。今天周四,疯狂工作日,她大概是还没下班。
林耀停好车,在小区内的便利店买了点零食捎给宁瑜,刷卡进单元门,开门。
家里电视机开着,屋里弥漫着不大妙的味道,像衣物闷在桑拿房烟熏了几日,又浸泡在过期的臭酒中发酵的味道。
刺鼻又闷臭的烟味辣着眼睛。
林耀眯起眼,试探着叫了一声:“宁瑜?”
门庭的换鞋柜遮挡了一部分视线,林耀停下换鞋的动作,看到了穿衣镜映出的沙发一角。
有个陌生的男人手里夹着烟,慢慢向她靠近。
林耀退到门外,这穿着oversize潮服的男人也完全进入她的视线。
潮男一张脸挤着,又突然惊喜道:“是闪闪吗?你回来了?”
宁瑜的手机仍然打不通。
林耀怒火闷在胸口,问他:“宁瑜呢?”
潮男说:“她跟正帅在一块呢。”
宁瑜的男朋友,名叫正帅。
林耀看他指了下房间,房间门关着。
林耀又打了遍电话,这次是关机。
她看了眼紧闭着的房间门,问道:“她在吗?”
那男人说:“就跟正帅一起呢。”
“她在这里是吧?”林耀又确认了一遍。
在家,但是联系不上,能关机但不出来见她。
“宁瑜?宁瑜!”林耀朝那个方向喊了几声。
房间里有动静,但仍然没有回应。
林耀沉着脸问:“她清醒吗?”
屋里的烟味跟酒味,让她担忧。
陌生的潮男嘴角一歪,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神情,答话时,又似乎翻了个白眼,语气有一种做作的暧昧。
“你懂的,不方便。”潮男说。
“今天回来住啊?”他试探着问,与此同时,把视线放在了她的胸口。
林耀转身出楼,打电话报了警。
她坐在物业等警察的时候,沈衔川打来电话。
“到哪里了呢?”沈衔川习惯性的,开口就是撒娇,“饭都做好了,有点想你了,能不能在它们都还有温度的时候到家呢?”
林耀沉默。
她犹豫着,要不要让沈衔川来。
只是短暂的沉默,沈衔川就收敛了刚刚的柔软,关切道:“遇到什么事了吗?”
“我……我没见到宁瑜,我家里有陌生人,我不认识……”
“你现在在哪?先离开,到人多的地方等我一下,我这就过去……要不要让警察来?”
“我已经报警了,我在物业这里。那个人说宁瑜在家,但我没听到她声音,也没见到她人,手机还被人关机了,我怕她……我怕她有事。”
“我知道,我马上到。”
警察到后,敲开了那扇紧闭的房间门。
潮男又恼又笑,跟警察解释着,说是男女朋友在睡觉,他是里面这俩人的好朋友,在这里借住。
门开后,警察揪出来了只顾得上穿大裤衩的男人,而女警员叫不醒床上的宁瑜。
“我是她男朋友!”穿大裤衩的男人不太清醒的嚷嚷着。
警员问林耀:“认识他吗?”
林耀点了点头,“是我室友的男朋友。”
“好好的睡个觉还能报警……”大裤衩男人气恼道,“这都什么事啊!你谁啊你!你他妈管得着吗?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坏人好事啊?”
大裤衩男人冲着林耀撒火。
女警员说:“叫不醒。”
出警的同伴严肃道:“穿好衣服!叫什么?身份证有吗?拿出来,你俩跟我们去一趟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