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过分温柔(95)
这孩子她认识,放心不下,于是在回云州的前一天找到林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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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见的咖啡厅,就在学校附近。
付芸如坐针毡,远远看见一个白色衬衫的男孩,迎面走过来。
一眼便已确认,他是林宜的孩子,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睛实在是太像,一样的动人。
她本想慢慢解释来意,没想到林醉比想象的通透许多。
他很客气的开门见山道:“您放心,我会想办法让茵茵跟你回家。”
付芸有点诧异他的主动放弃,加上刚见第一眼的熟悉感,她谨慎问道:“你是不是认识我?”
“嗯,刚刚见到您才想起,我家里原来有您和我妈妈的照片,后来烧毁了。”
他认出付芸后,好多事情已经在心里尘埃落定,他感激且理解这位母亲,所以并不打算僵持,想尽早给出答案。
付芸忽然不知说什么好,他居然是林宜的孩子,那个被驱逐离开小城的男孩,如今居然已经长成这样温和有教养的模样。
和传闻中那些不怀好意的揣测,截然不同,十几年积攒的愧疚漫上心头。
付芸专着杯子做掩饰,不忍抬头看他,低低道:“当年我也是误会了林宜姐姐,疏远了她。”
她们曾经是同在云州一中的老师,林宜是新上任的副校长,而那时她不过是个实习期教师。
曾经受林宜的帮助,她走上这条教书育人的道路,而当初拉她一把姐姐,却遇人不淑,遭逢变故。
一开始,付芸并不相信那些人群中流传的只言片语,直到去过林宜家几次,撞见酒气熏天的叶长冬。
才发现林宜的状况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她被毁了,很难再爬起来。当年那样苛刻的环境,足以摧垮一个教师的清誉,付芸还要在学校立足,彼时她也无能为力,只能远离,她们的关系也停滞在那里。
付芸张了张口,低头道:“真的很对不起姐姐。”
“这不怪您,怪当时那个严苛的环境。”
林醉倒好茶,双手递给付芸:“那么您今天,也是要做同样一件事对吗?”
他温和平静,但不代表不露锋芒,付芸觉得被针扎了一般。
好半天才恢复过来:“对,你要为此责怪于我,我也无话可说。”
她抬起头,有些许惭愧,但态度依然坚定:“但这是我女儿的事,我没有办法让步。”
“我母亲已经死了,我也没能把我的父亲送进监狱,我理解您的一切态度。”
林醉戴着眼镜,目光依然赤诚:“感情没能掩藏住是我的问题,是我明知前途未卜,还是一步步放任自己贪心不足。”
付芸有些惊讶,她原本抱着劝说林醉的态度,踟蹰如何开口。
没想到林醉的态度十分诚恳,将一切都摊开说明白,表现出极大的让步。
“我很清楚您在担心什么,上次茵茵偶然撞见那个人,我后怕了很久。”他紧皱着眉头,为已经结束的事,久久无法释怀:“我承认,现阶段还没有办法做到让她不受影响,我需要一点时间解决家里的事,所以选择放手。”
他说完,站起身深深地低头,付芸心里生出一丝不忍,她甚至想这样好的孩子。
是不是自己过于苛责了,但母亲的本能还是让她忍住。
付芸硬下心肠道:“我也知道你是好孩子,可你一身破碎,拿什么救她?”
是啊,他自己尚且在泥潭中,怎么有源源不断的温暖给她。
林醉站起来,深鞠一躬:“我答应您的要求,能否还给我一个条件?”
他抬头,目光带着淡淡的哀伤和坚定。
“你说。“付芸重新坐回红色沙发,也期待用某种方式弥补当年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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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茵跟公司请了年假,回云州住一段时间,除了发呆什么也不想做。
程雪听说消息后,一路南下,冒着被付芸骂的风险,风尘仆仆找过来,微信上的消息发得刷屏:“你快回话!想急死我——”
一进门见付芸不在,才险险进来关上门。
柳茵看到她第一眼,鼻子一酸,好多委屈才丝丝缕缕化开。
程雪用力拍她的背,仍是心有余悸的样子:“你知道我鼓起多大的勇气吗?我看见付校长那张脸都会应激,要不是你他妈不接我电话,我才不冒这个险呢。”
柳茵在客厅看电视,闻言挤出笑:“好雪儿,我哪里就有那么脆弱了。”
两人一起窝在沙发里,聊着闲天。
程雪一副潇洒模样:“分就分了,你本来也玩不过他。”
柳茵吸着鼻子:“我只是觉得,这事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