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醋陷阱+番外(80)
“抱歉!”他只匆匆说了一句,似乎有些懊恼,匆匆进入浴室。
阮栖反应了一会儿,才觉得羞窘与难堪,坐起来,把脑袋埋进膝盖里,也没哭,就是忽然被一种密密麻麻的涩席卷了。
过了片刻,听见浴室的水声,阮栖像是领悟过来,穿上衣服,从季时屹的主卧跑了出去。
季时屹也没料到是这种情况,冲着冷水澡的时候,也不禁暗自懊恼,他是真没想到阮栖是第一次……
很快听到门口的关门声。
季时屹想到什么,匆匆结束,系紧了睡衣带子,追出去,阮栖果然已经拖着行李箱,正在往电梯口走。
季时屹不禁一阵头疼,顺手把箱子拖住,把人拦着,不知道是不是心虚,口吻反而有点恶劣的不爽:“行了,大半夜的,撒什么气!”
阮栖回头看他,小姑娘第一次在他面前红了眼,明显的哭过,看得人心软,偏偏口气是倔强的:“你放开!”
得,把他刚才用过的话,一字不改地回敬他了。
季时屹果真放了手,但轻轻用脚勾住行李箱的车轮,他向来是不肯轻易跟人服软的个性,这会儿也不打算服软,否则以这姑娘的脾气,不得上天,他第一次有点后悔真的跟阮栖试试,口吻也就有些凉薄,似笑非笑的:“可以,但阮栖,你要想明白,进了这个电梯,我真不一定要出去追你。”
后来,阮栖经常想,季时屹一直都是这样的,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软话,或者哄哄她,是她喜欢的多一点,深一点,于是一次又一次地妥协,讨好,而他一早就跟她表明过态度,不过是她一次又一次犯傻。
但当下的阮栖还没陷得那么深,像半个局外人,还看得清楚,也有自己的小脾气,把行李箱一拉,齿轮碾过季时屹脚背,阮栖头也不回的果断按下了电梯。
季时屹单手插进睡衣口袋里,身形颀长,也丝毫不觉得疼似的,站在她身后,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她。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
阮栖拖着行李站进去,回头要按电梯楼层键的时候,看见面无表情的季时屹。
走廊的灯光把他俊脸衬得冷淡又凉薄,幽蓝的眸子里甚至透着对她行为满眼的不赞同,好像她只是个反复无常、又不讲理的小屁孩儿。
阮栖被他的态度激怒了。
在电梯门阖上之前,忽然把行李箱扔过去,重重撞到他腿上,下一秒她抓住他胸口的衣领,恶狠狠的,又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是觉得……就是觉得我如果不是第一次,你就不用负责,你就是想跟我玩玩而已,刚才你觉得我玩不起,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你怕分手分得那看,你就是不想负责!”
季时屹被他拽着衣领,一时也没有反驳。
阮栖自己却把自己说委屈了,眼眶红得要命:“那你为什么要装出深思熟虑过的样子,为什么又要跟我说你比我大,是考虑过愿意试试的样子!”说完一副憋不住要哭的小模样,但是又努力憋着,不肯让自己掉眼泪。
季时屹皱了一下眉,见不得小姑娘眼眶红红的样子,终于是心软,叹口气:“我什么时候不愿意好好试试了。”说完,弯腰去收拾被她扔过来的行李箱,“话都没说两句,你脾气倒挺大,动不动往外冲,谁惯的!”
阮栖胸口还堵着一口气,眼泪要掉不掉的,紧紧闭着嘴巴,不吭气。
季时屹一手拖着她行李箱,一手握着她细瘦的胳膊,要往回走。
阮栖不动。
季时屹揉了一下额角,语气到底是软了几分:“我们谈一谈?”
阮栖的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砸,跟着他折返。
季时屹把她放到沙发上,又折身去厨房给她用微波炉热了一杯牛奶。
塞到她手心里的时候,小姑娘已经哭得脸上只剩泪痕,小脸红彤彤的,只剩轻微的抽噎。
季时屹抽了一张湿纸巾,把她粉脸一点一点擦拭干净,动作轻柔,透着丝丝温柔。
阮栖的气消了一大半,知道哭起来又难看又丢脸,别别扭扭的,不知道跟他说,还是跟自己说:“我没想哭,我才不是动不动就哭的小屁孩。”
把季时屹逗笑了,忍不住牵了一下唇角:“行,我当没看见。”
阮栖被堵了一下,扁了扁嘴,不吭气。
季时屹吻了吻她红红的眼睛,闷笑了一下,隔了会儿说:“阮栖,你挺可爱的,我说的看到你就很开心,是真的,试试也是真的,不碰你是觉得不能太随便,不是你想的那样,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