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不入夜(95)
一眼扫过,黎初没有发现她要找的同款。
明知道结果会这样,可眸光还是暗淡了几分,第一排的空出两格,上面整齐摆放着一条领带。
是第一次见谢清砚,他用来绑她手的那条领带。
自从她还给他领带之后,她就没再见他戴过,还以为他嫌弃早丢了呢。
没想到被他收进这个地方藏着。
看来谢清砚还挺念旧的嘛,被她玩过的领带都不舍得丢。
黎初手指碰了碰领带,碰到坚硬的手感,狐疑两秒拿起领带打开,入目的是被她嫌弃过的领夹。
规规矩矩夹在领带上。
不知道想到什么,黎初嗤笑了一声,只是将领带放回去时,眸光顿了几秒钟,小声嘟囔,“这是什么?”
在领结下不起眼的位置,倒扣着一枚胸牌,像是学生时期的铭牌。
明知道随便翻别人东西不礼貌,但看一眼不过分吧,在好奇心驱使下,黎初拿起那枚铭牌。
翻过铭牌看清名字时,黎初眸光蓦地定住,像是不敢置信地重复一遍动作,仍旧还是那个名字。
怎么可能啊!
怎么会这样!
谢清砚正在书房看文件,身上穿着墨绿色睡衣,头发清洗过后没有造型,蓬松又柔软遮住额头,鼻梁上架着眼镜,黑金配色看起来矜贵又斯文。
电脑屏幕的光映照在他镜片上,神色认真,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长指轻轻推了下眼镜儿,注意力没离开电脑。
这时,敲门声应声响起。
不用等到他应允,房门打开,黎初施施然从门口走了进来。
谢清砚目光又轻又淡的落在她身上,见她全身上下就穿了一件他的衬衫,她的骨架小,衬衫宽大松垮,她只扣了两颗扣子,敞开的领口遮不住细长锁骨,风光绵延起伏,更显旖旎。
虽说宽大的衬衫像裙子,但下摆也只能看看遮住腿根,两条又细又白的腿在空气里白的晃眼。
谢清砚眉心重重跳了下,眸色渐沉。
哪怕是在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穿成这幅模样,不知道有多危险。
况且,他不是准备了睡裙么。
勾人而不自知的人慢吞吞挪到办公桌边,松散地倚着桌沿,瞥了一眼他的电脑,满屏幕都是她不感兴趣的东西。
这男人真是自律,跟她白日厮混完还能来处理工作,该是什么毅力啊。
她都要刮目相看了。
“谢清砚,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啊?”黎初审视着他。
谢清砚将椅子转了个方向,面对着她靠着,放松下来的姿态闲散,矜冷中多了不羁。
大概是跟发型有关,看起来人畜无害的。
他不疾不徐问:“什么?”
黎初凶巴巴任性的样子,简直让人看了心痒。
谢清砚倾身往前握住她的手腕,拽着她稳稳坐到自己腿上,双手顺势扶住她的腰,将人圈在怀里。
沐浴液的香气随着她的体温发酵,弥漫在周身,勾人神往。
她一坐下,衣摆根本遮不住,谢清砚这才发现端倪,眸色极深地看着她,咬着牙说:“你是想我死?”
哪有那么严重啊,她感觉不舒服,摇了摇腰肢。
黎初嗤笑,双手懒懒环住她脖子,专注看人时漆黑的眼眸格外多情,眨了眨眼,神神秘秘的语气说:“想你在我身上——”
停顿几秒,红唇缓缓吐息,“出生入死。”
谢清砚狠狠捏了一把,惹来她一阵娇嗔抱怨,心神轻而易举就被勾走。
黎初用手推了他一把,手指抵着他下颌,回到正题上,“你还没回答我。”
“回答什么?”
黎初控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谢清砚认真思索,实在是想不起她口中的隐瞒到底是什么事情,“总得给个提示吧?”
黎初瞪大了眼睛,脑子在这一刻变得灵光,“难道你不止一件事情瞒着我?”
见她这般孩子气,谢清砚倒是被她逗笑了,缓声说:“怎么敢。”
“哪有什么不敢的。”黎初皱着脸,将她的发现一并数落,“你车内还有房间的香水,跟我同款。”
总不能说只是巧合吧,他在莫斯科可不用这个味道。
谢清砚恍然,不置可否,“不可以吗?”
黎初一时语塞,觉着他就是在诡辩,在这种时候根本说不过他,黎初伸出手,展开手掌,“那这个呢?”
谢清砚看清她手里的东西,眸光微顿,眼皮动了动。
黎初怕他抵赖,特地往他眼前送了些,好让他看得清楚,“你为什么会有我的铭牌?”
这是高中的铭牌,她丢过无数个铭牌,压根不记得哪一个什么时候落入谢清砚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