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不入夜(92)
车门打开, 谢清砚迈着长腿下车, 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大衣, 仅剩一件黑色衬衫,领口凌乱敞开, 皱着。
像是惨遭了暴力揉搓的粗鲁对待。
他绕到车门另一侧, 打开车门, 弯下腰,伸手将车内的人抱了出来。
黎初身上裹着谢清砚的外套,他的体温,他的香味萦绕着将她包围,自己的大衣皱巴巴的, 脚上的高跟鞋不知道什么踢掉。
两只莹白如玉的脚掌暴露在空气之中,脚背绷着好看弧度,白皙如珍珠的脚趾精致地涂着甲油。
妖冶又勾人。
挣扎几下,猝不及防的她被谢清砚动作粗鲁的扛到了肩头。
“谢清砚——”她怒喊着。
他就不能当个人, 好好抱着她吗?
为什么每次都要扛着她。
黎初轻轻嘶了一声。
肩膀骨头太硬了,顶着她胃部不舒服, 而且半个身体往下垂着,血液不通畅,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黎初抱怨着,声音闷闷的,“你双手抱着我很难吗?”
她语气威慑力不足,颐指气使的样子分明在撒娇。
谢清砚单手扛着她,男人的手拖着她的腿,一手拎着高跟鞋,大步流星朝着电梯走去。
他的脚步越快,黎初被晃荡的越不舒服。
谢清砚说:“你不长记性。”
哪里就不长记性了,她又没做错什么,明明是他在乱用强权而已。
长发倾泻,凌乱的垂着,黎初还没从谢清砚打屁股的惩罚里回过神来,眼角洇开大片湿润绯色,瞳孔漆黑水润,只是浮着一层薄怒。
双唇染上一层眼里色泽,一时分不清是自己咬的,还是被男人照顾过的,她咬着唇。
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皱着眉头忍受着男人粗鲁对待。
视线被地砖的分割线晃得发晕,双手在空中胡乱抓了几下,抓住他的手臂。
“我的男人才不会这么对我。”她大声控诉。
粗鲁无礼,坏透了。
谢清砚牵了牵唇,“这么对你的时候还少吗?”
黎初:“……”
电梯里灯光明亮,透过玻璃镜面的墙壁,黎初将此时的模样看的一清二楚,她被扛在肩头,像个醉鬼,幸亏有谢清砚的大衣遮挡,才让她没那么狼狈。
倒是谢清砚衣冠楚楚,修长的双腿微微分开站立,纵使肩头扛着个人,波澜不惊的样子冷淡模样,仍旧矜贵端方。
“我要吐了。”黎初反抗道。
几次试图从他手中挣脱,翘起小脚,谢清砚不但箍得更紧,拎着鞋的的那只手还会拍打她不安分的双腿。
“忍着。”谢清砚毫不留情说道。
“我真的要吐了。”
话音未落,她就被男人狠狠拍了下屁股。
羞耻感瞬间漫上来。
短短几十秒的电梯却让黎初觉着时间尤为漫长,哪个男人面对她时不是对她俯首贴耳,只有谢清砚真是根刺,平时冷冰冰硬邦邦,惹毛了,总能狠狠扎她一下。
何时受过这种委屈,黎初气的咬牙切齿,在内心狂骂谢清砚,并打算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滴滴两声,房门打开。
灯随着他的脚步悉数亮起,屋内顿时亮堂,从头发的缝隙里,黎初粗略的瞥了一眼。
谢清砚的家里灰白的装饰风格,简约又整洁,与他本人一样冷淡古板无趣。巨幅落地窗,能俯瞰盛景。
这是她第一次来谢清砚家里。
高跟鞋随意丢在玄关,谢清砚扛着黎初径直走向卧室。
黎初跌入柔软蓬松的被子里时,身体颤了颤,仰起头露出明艳漂亮的脸,深深看着谢清砚。
薄怒与委屈交织,眼尾轻轻勾着弧度,像是钩子似的蛊惑人。
黎初语气很差,“谢总平时都带女人来家里搞啊?”
当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余光打量着这个房间,他没开灯,窗帘就拉开一半,光线透不过薄纱的遮光帘,昏昏暗暗的。
房间内的装修风格比客厅的要沉闷很多,而且这是他的领地,周遭弥漫着的气息见缝插针。
谢清砚目光没离开她的眼,静静看了几秒钟,长指按着衬衫纽扣,轻而易举地解开两颗,单膝压上被子跪着。
斯文败类极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他矮下身时影子将她完全罩住,在她下意识深交勾他长裤时,握住纤瘦的脚踝。
猝不及防的触碰,男人掌心温度偏低,黎初忍不住颤了颤,用劲儿踢也挣不开男人的桎梏。
掌心圈着的踝骨似有阵阵电流穿梭,泛起细密的痒意,那片肌肤灼烧了起来,很烫。
下秒,她就被谢清砚用力拖了回来,身体倒下,视线从下往上抬起,狠狠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