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异界封神那些年+番外(27)
座间明月清风我,门外红尘紫陌他。
门一关,这就是他自己的一方天地。
奋斗这么多年,自己第一套房子竟然在异界,这让施慈十分感慨。
院子里的槐树被砍走,连树根都被铲了出来,整座小院宽敞了许多,后院的井被填平,最近的水井要绕过一条街才能看到,但并不妨碍施慈高兴。
他买了不少蔬菜种子,随便洒在墙边,任它们自己生长,又在后院墙边栽了一株梅,搬了躺椅坐在旁边,好不惬意。
在入住明月斋的第三天,施慈久违地进入幻境。
上一秒他还优哉游哉躺在躺椅上看书,下一秒就已经站在前院槐树下。
夏日已经到了尾巴,可空气中的燥热还没下去,槐树的叶子被晒得打着卷,连土地都被晒得烫脚起来。
一身粗布衣裳的杜姝苑正提着桶打水,虽然荆钗布裙,却还是难掩美貌。
正午的太阳十分毒辣,她顶着炎炎烈日,打水烧饭,一把米和一大瓢水煮成的清粥,就是她和杜崇德中午的口粮。
她生火还有些生疏,不过煮粥难度不大,粥熬好之后她将锅底的米大部分装在一个碗里,端起来推开卧室的门。
“爹,吃饭了。”她轻声道。
施慈这才看到昏暗的室内床榻上还躺着一个人。
杜老爷皮肤被灼伤了一大片,喉咙被烟呛伤不能说话,头上还有房梁落下时砸到的伤,双腿已经废了,要不是小梅拼死将他背出来,恐怕他已经命丧火海。
他趴在床上,背后的伤格外重,整个人高烧不退,脸色通红,烧伤处隐隐有些妖气,和狐妖身上如出一辙。
妖气附着在伤口上,上了药的伤口不仅没有愈合,还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施慈蓦地想起无数火狐乱窜的样子,看来沾染了妖气的火比普通的火要折磨人得多。
杜崇德眉目间一片死气,老泪纵横:“阿苑,你不必管我,家中所剩银子不多,我已经是个废人……”
杜姝苑红着眼眶打断他:“爹!你怎么又说这种话,阿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难道你舍得阿苑在世上无依无靠吗?”
“银子的事我会想办法,爹好好养伤,会好起来的。”
杜崇德不信:“咱们家的房契地契被火烧得干干净净,你能有什么办法?爹活着只能拖累你,阿苑……”
眼看着他还要说丧气话,杜姝苑只好道:“爹爹放心,女儿藏了些银子,还没被人捡走,再多找一份活计,攒够了银子一定能治好你。”
杜崇德见她不似说谎,迟疑道:“阿苑,你不要骗爹。”
杜姝苑噗嗤一笑:“爹爹放心,阿苑从小就不会说谎,哪里骗得过爹爹。”
杜崇德趴着看不真切她眼里的悲伤,施慈却看得一清二楚。
杜姝苑一个衣食不愁的千金小姐,藏银子作甚?
她自然是安慰杜崇德的。
施慈看着她给杜崇德喂完饭,又检查了一遍他的伤口,回到厨房喝完碗底只有几粒米的“粥”出了门。
杜姝苑先去交了这几天浆洗的衣裳,又将自己收拾了一番,尽量显得不那么狼狈,才去寻那些以前交好的“叔叔伯伯”。
施慈跟在她身后不紧不慢,突如其来一阵扭曲感,回过神已经站在一座精美的府邸外了。
他已经习惯了时空忽然转变,环顾四周,府邸门户大开,上书“陈府”,两座石狮子一左一右好不威风。
施慈径直走了进去。
杜姝苑果然在里面。
夏日的阳光从早晒到晚,看天色施慈分辨不出过了多久,但杜姝苑精心簪起的乌发已经有些凌乱,汗水打湿了背上的布料,想来已经跑了不少地方。
主座上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端着茶没有放下,送客的暗示十分明显,但是为了杜崇德,杜姝苑不得不假装没看见:“陈伯伯,您也是看着我长大的,如今杜家遭逢大难,还请您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扶持一二。”
陈老爷显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面带微笑:“阿苑,杜家的事我也很心痛,可是我也没办法啊,银子全都压在北边的货上面,如今货还没回来,我也爱莫能助。”
杜姝苑咬紧下唇,眼眶通红:“陈伯伯,您是我求的最后一位长辈,当初陈家遭难,我爹可是将半数家财借出相助……”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陈老爷打断,语气带上了明显的嘲讽,连表面功夫都懒得维持:“杜姝苑,你爹的银子我可是一分不差全都还上了,怎么,杜家没了,你们就要借着往日的恩情赖上我?”
杜姝苑双拳紧握,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却还是不得不露出个讨好的笑:“我不是这个意思,陈伯伯,往日里您和我爹关系不错,请您先借我些银子应应急,我日后定会连本带利还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