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只正经狐狸(12)
秦酒满心疑虑,见男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扇子,语气愈加不耐:“你到底是谁?”
“温珺禹。”
秦酒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这个名字,觉得十分熟悉。
“温珺禹?”福禄拉着秦酒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温珺禹啊,不就是那个被掌门师尊赶下山的温师叔吗?”
福禄说罢偷瞄了男子一眼,然后笑吟吟地行了一礼道:“温...温师叔。”
男子目光一暗:“我早已离开清隐山,不必再叫师叔。”
温珺禹又看了眼那古扇,神色黯然,半晌才鼓起勇气开口问道:“乐秋将这扇子给了你,他...他要陨了?”
秦酒先是惊疑而后一股火涌上来,怒骂道:“我呸!你才要陨了!”
“师,师弟?”福禄一脸惊恐地看着秦酒,师弟,你饶了我吧,那可是洞虚期修士啊,你能不能怂一点啊!
秦酒自觉失言,向温珺禹辑手歉意道:“晚辈一时失言,望前辈勿怪。”
温珺禹并未理他这话,而是前后不搭的问了句:“你不知道?”
“什么?”秦酒抬头略微疑惑。
温珺禹深锁眉头仍未答话:“你师尊可还好?”
“师尊仙体康健,不日将突破渡劫,飞升可待。”
温珺禹这副样子让秦酒以为他不盼着师尊好,故而夸大其词,不过以师尊的修为,突破渡劫是早晚的事,也不算假话。
温珺禹闻言苦笑了一下,仍不答话,转头看向桑仟:“桑桑,我们走吧。”
桑仟略微迟疑:“可最后一件拍品还没出。”
“这里没有我要的东西,走吧。”
“温前辈。”秦酒蹙起眉头叫住两人,“可不知前辈所说的,我不知道的事究竟为何?”
温珺禹眉宇带上了些苦涩,轻叹了口气道:“他既不与你说,便自有他的道理,你又何必纠结。”
“可是前辈..”
温珺禹神色愈加疲惫,桑仟见状快步上前扶着他往外走,回头对秦酒二人微微颔首,报以歉意一笑:“二位道友,我们先告辞了。”
见温珺禹这般模样,秦酒也不好再追问,只得跟福禄一起道了声慢走。
那两人走后,秦酒、福禄也离开了如意坊。
回客栈的路上两人都心事重重一言不发。
直到快走到客栈门口,福禄才拉住秦酒忍不住开口:“师弟,那位桑道友,你不觉得,你不觉得他...乐师叔...哎呀,温师叔他...他...”
秦酒一脸迷惑地看着他。
“哎呀!”福禄急得不行又不好意思说。
“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酒本就因温珺禹那句‘你不知道?’而有些心绪不宁,福禄又拉着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什么,他实在没了耐心。
福禄急得跳脚,最后鼓足勇气来了句:“你没觉得温师叔对乐师叔,有...有那种心思吗?”
“那种心思?”
秦酒想到温珺禹问他师尊是不是要陨了,一时又怒火上头:“他敢!”
他怎么敢对师尊起杀心!
福禄左右看了看,现下街道上静悄悄的,灯火昏暗已经没几个行人了。
“你小点声,他是不敢,不然怎么会离开清隐山,把那个桑仟带在身边?”
“啊!”福禄突然灵光一闪,用扇子敲了下脑,“没准儿掌门师尊就是因为发现了他的心思,所以才将他赶下山的!”
说完又皱了皱眉,思索道:“不对啊,情之所至,人之常情,也没什么吧,总不至于因为这事就将自己的亲师弟逐出师门吧?”
秦酒听他叨咕了半天,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你到底说什么呢?”
“啧。”福禄只当他懂了,将手肘搭在他肩上,咧嘴笑道,“温师叔爱而不得,所以才将与乐师叔相像的桑仟带在身边,以慰相思之苦啊。”
秦酒蓦地怔立当场,这下他是真听明白了。
他攥紧双拳又惊又疑,仿佛又渡了一遍雷劫,朱唇微动,本想反驳两句,忽想到那桑仟衣着配饰也与师尊如出一辙,到了嘴边的话又噎了回去。
半晌秦酒才定下心神对福禄说:“此事断不可为第三人知晓。”
“那是自然。”
已过子时两人才偷偷摸摸回到客栈,所幸没有被江淮发现,便各自回房了。
但只过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又被江淮叫起来,启程回清隐山,路上秦酒还好,福禄困得险些没从剑上掉下来,至问苍峰回禀完毕,两人具是精疲力竭,秦酒从掌门处出来便直接回云渺峰又睡了一个时辰。
“小师兄?小师兄?你在里面吗?”一个鬓角已经发白,看着约摸六十来岁的男人正在秦酒房外轻轻叩门。
秦酒这觉睡得轻,听到有人叫门,浅浅睁开了眼睛,见屋内只余一缕残阳,清醒了片刻缓缓撑起身体回道:“徐伯吗?现在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