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赵南鹤说出自己是哨兵的时候，程以秋就明白了今天赵南鹤找自己过来的主要事情。

“哦，这个啊。”赵南鹤愣声道：“就是有员工说，你经常出去，耽误了工作，以后注意一下。”

“我本来就没什么好忙的啊。”程以秋很不理解：“怎么了，没有事情，我也必须待在这里吗？”

“这就是我要说的，既然叶氏现在划在我名下，我就需要过去管理。”赵南鹤说：“所以以后程氏这边的事情，就会正式都交给你。这个我也要向你道个歉，一开始我没想和你抢程氏。”

“也行。”程以秋答应下来，转而又说：“但是，我会在上班时间完成工作。在这之外的时间里，集团不会不允许我探望病人吧？”

“程以秋......你成心这样说来气我的是不是？”

“我何必气你。”程以秋和他一比倒是心情轻松得不行：“反正我不管气你还是帮你，叶庭都一样不愿意见你。”

“程，以，秋。”

“干什么？我听着呢。”

赵南鹤握紧了拳头，心里强忍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平复了一些心情，起身抓起了自己的外套：“没事了。我去叶氏那边了。”

“不送。”

“程以秋。”赵南鹤明知道程以秋不会回答自己，但还是没忍住再问了一次：“叶庭......最近怎么样？”

程以秋眨眨眼：“他恢复得很好。”

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的雏形，但赵南鹤还是想确认一番：“他早就醒了，但是是真的不想见我，对吗。”

“不，他没有昏睡。”程以秋回答说：“医生们都说，叶庭自身恢复的速度和效果比正常向导都要好得多。”

“恢复的很好吗......这样挺好的。”赵南鹤苦楚地点点头道：“你们.......”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有关叶庭的，就问吧。”

程以秋左思右想，觉得还不如干脆直接断了赵南鹤的期望。

“赵南鹤，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你现在反过来关心他，又有什么用？”

赵南鹤没理会他的冷言冷语：“没事了，我想知道的，你回答不了我。”

程以秋说的没错，就算能了解自己从前并不知道的叶庭，又有什么用呢。

“我先过去了，程氏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打理了。”

说完，这个地方赵南鹤是一分半秒都不愿意多待。

“赵南鹤。”程以秋的声音在后边响起：“有空的话，多出去看看吧。你的平权，到底对我们的城市有什么影响。”

门被重重的摔上。

......

赵南鹤以前一直觉得，向导生来柔柔弱弱的，哨兵能力必然是不比向导差的。

直到在叶庭以前的位置上工作了几天之后，他才慢慢发现哨兵要是没有向导的帮助，精神负荷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

叶庭的多疑和神经紧张若是因为这样的环境，倒也是很能让人理解。

赵南鹤忍不住在工作空档的时候想，叶庭这个人，他不了解的部分，到底还有多少。

吩咐下去要调查交上来的关于战争的报告还没有进展，赵南鹤觉得头脑昏昏沉沉，实在难受得慌。

这段时间里，程氏那边的人送来过几个向导，美名其曰帮助他缓解精神压力。

每个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有和叶庭相似的地方，很难不让人怀疑对方的意图。

但这样只会让他更觉得恶心。

赵南鹤发现了一个很恐怖的事实，那就是他潜意识地不接受叶庭之外的向导。

莫非真的和精神链接有关系......

想起这个，赵南鹤就给蓝顾拨过去一个电话想问问手术的事情：“喂？”

电话拨通了半分钟，赵南鹤慌张地出门：“你说什么？医院着火了？”

“你过来看看吧......”

蓝顾的那头来时不时地传来警铃声：“我把地址发给你。”

赵南鹤匆匆赶来现场，医院已经被消防队围上，建筑区域一片火海，浓密的黑烟弥漫在半空中。

蓝顾站在警戒线外边，发现他来了，回过头，满身都是烟灰，说：“你来了......”

“叶庭呢？”

蓝顾身上的烟灰和一些擦伤太显眼，赵南鹤没有起疑：“叶庭在哪里？”

“他没被救出来......”

“怎么可能？！”

“你冷静一下。”

蓝顾扶住他，阻止他往火灾现场里冲。

“火灾发生的太突然了，当时我们都没在病房陪着他，我也是赶过来的时候才知道叶庭已经......”

“怎么可能呢！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赵南鹤扭过头，满眼布满猩红的血丝：“叶庭怎么可能......他怎可能会死呢？！.......”

蓝顾被他抓着肩膀，抓得生疼。他看着赵南鹤狂躁的样子，眉头紧锁地偏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