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自己吗?
这八年来,无论是云逸自己还是淮夏父母, 都在寻找答案,期盼着能从淮夏许的愿望中找到唤醒淮夏的办法。可这么多年了,他们一点头绪都没有。
之前那几年,淮夏一直在云氏的疗养院里, 每个月云逸至少会去看一次淮夏。可三个月前, 淮夏妈妈忽然将淮夏接回了家, 这之后, 云逸就再没有见过淮夏了。
三个月了,云逸忍不住拎着东西上了门。可到了门口, 他又退缩了。在发现自己喜欢淮夏的时候, 还是少年的云逸就幻想过自己上门的情景,可他想了千万种可能,怎么也没想过自己会在这种情形下拎着礼物拜访淮家。
八年了, 如果当初淮夏没有昏迷,他们现在或许已经结婚生子, 也或许她已经不喜欢自己了。
想走又舍不得离开, 如此反复纠结着,云逸便直接在门口站成了一个雪人, 直到院门“吱嘎”一声打开。
陆露披着一件羊绒衫站在门内, 望着门外站立的人。这人在门口站了快两个小时了,不进来也不离开, 闹的她只能出来开门。
“陆阿姨。”云逸有些急促的喊了一声,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
“来看夏夏?”这八年,云逸每个月都会去疗养院看淮夏至少一次,虽然两人没有碰上过,但这事陆露是知道的。
当初淮夏昏迷,留言说是因为许愿盒的代价才昏迷的,虽然没有人知道淮夏当初许的愿望是什么,但她丈夫淮阳却十分肯定女儿的愿望一定和云逸有关。也因此,对云逸的态度十分不友善,所以云逸每次去看淮夏,都会有意的避开他们。
“嗯,我听说您把她接回家了。”云逸期盼的望着陆露,眼里的情绪不言而喻。
陆露转过身,往屋内走去,她没有招呼云逸进来,却也没有关院门。云逸迟疑了一下,拎着礼盒跟了进去。
云逸在屋外淋了一身的雪,被屋内的暖器一烘,雪便化成了水,晕湿了衣衫。云逸没管,也没脱外衣,只是将礼物摆在桌上,目光期待的望着陆露。
“那是夏夏的房间。”陆露知道他的意思,抬手指了指淮夏的房间。
“谢谢。”云逸道了谢,转身径直去了淮夏的房间。
一间充满了少女气息的房间里,淮夏如同睡美人一般躺在柔软的床塌里。
淮夏虽然昏迷了整整八年多,但因为有充足的木系能量滋养身体,淮夏的身体一直很健康,肌肉没有萎缩,甚至还长高了一些,只是因为长期没有补充食物,又不见阳光,整个人显得有些瘦弱苍白。让曾经阳光开朗的少女,变的柔弱可人。
“夏夏,我来看你了。”云逸蹲在床头,用手指抚着淮夏柔软的长发。以前在疗养院的时候,云逸总是会蹲在淮夏的耳边和她分享一些自己的事情。
比如大学毕业了,他虽然学了医,却没有当医生,因为他怕手术做到一半的时候忽然被吸进次空间。
比如他找到工作了,成为了体制内唯一的一个诅咒师。
比如他发现了一家特别好吃的烤肉店,想带着淮夏一起去吃。
可这会儿在淮家,他不好在屋子里待太长时间,只是用梳子帮淮夏把有些凌乱的发丝打理了一遍,便依依不舍的起身离开:“最近外面不太平,蓝焰可能要搞事情,我们部门有同事被卷进去了,我可能也要去帮忙。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回来了,我再来看你。”
陆露刚泡好茶,见云逸从房间里出来,微微挑了挑眉:“这就要走了?”
“嗯,我看过夏夏就好了,下……下次再来。”
“一会儿有事?”
云逸下意识的摇头。
“那喝杯茶再走吧。”陆露不容分说的道。
云逸虽然觉得诧异,却也不敢拒绝,乖乖的走过去在路露的面前坐下。
“你觉得夏夏还能醒过来吗?”陆露直白的问着。
“当然。”云逸想也不想的道。
“可八年了,我们想了所有的办法,甚至连先知都问过了。”
淮夏刚昏迷的时候,淮夏爸爸动用了一切人脉资源试图唤醒淮夏,其中就包括外人难得一见的先知。先知亲自来医院给已经昏迷的淮夏占卜,却什么都占不出来。
“先知算不出来,不代表淮夏就不会醒。”
“那你怎么就确定她一定会醒?”
“她说过的,她会醒。”云逸。
“她可能只是安慰你罢了。”陆露道。
云逸紧紧抓着手中的杯子,固执着坚持着:“她说她会醒,就一定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