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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龙之龙女吉祥(出版书上下)(55)

那是一个玉埙,玉埙上雕着一个“锦”字。

此时,它正挂在一个少女的脖子上,那少女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模样,模样很是可人。

“咳咳,阿锦,阿锦……”茅草屋里忽然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被唤作阿锦的少女忙放下手上正在晾晒的衣物,转身跑进了屋子:“爷爷,怎么了?”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西门龙锦在门口待了一阵,挥了挥手,正打算让灰衣少年推着她离开的时候,那少女走出了门,眼角红红的,似乎哭过。

她坐在门槛上,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捧起了挂在脖子上的玉埙,放在唇边吹了起来,她吹的是《逍遥调》,在九幽大陆的教坊酒楼里十分流行的一首曲子,只是本应该是欢快潇洒的一首曲子却被她吹得呜呜咽咽的,甚是悲惨。

西门龙锦听得纠结,自己转动轮椅,走到少女面前,微微弯下腰,从少女手中接过了玉埙。

少女微微一愣,抬头看她:“你……”

西门龙锦垂下头,轻轻擦了擦手中的玉埙,然后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曲调悠扬,在那曲声中,仿佛整个世界都明朗了起来,红尘渺渺,不过一笑,爱恨情仇,最是无聊,酒尽兴,歌尽欢,人生在世,逍遥最好。

少女怔怔地看着那坐在轮椅上吹着玉埙的小女孩,听得呆了。

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能够把这首《逍遥调》吹出这样的味道,《逍遥调》流行于坊间,是那些纨绔子弟和青楼歌女最喜欢的曲子,那样醉生梦死的一首歌,却被眼前这个单薄瘦弱的小女孩吹出了目空一切的味道。

仿佛在她眼中,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没有什么是值得永远牵挂于心的。

这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少女从那悠扬的曲声中抽回心绪,慌忙站起身:“爷爷,你怎么起来了,郎中说你要卧床休息才行啊……”

那被少女唤作“爷爷”的男子一动未动,只是怔怔地看着坐在轮椅上吹埙的小女孩。

“阿锦……”他喃喃。

虽然被少女称为爷爷,可是那男子看起来却仿佛只有三十岁左右的模样,只是两鬓斑白,身形消瘦,一副久病沉疴的样子。

“爷爷,怎么了?”少女扶着他,轻声问。

那男子却是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只定定地看着那坐在轮椅上的小女孩:“阿锦,是你……对不对……”

悠扬的曲调戛然而止,西门龙锦放下了唇边的玉埙,将它还给了那少女。

她看了那男子一眼,便见他正痴痴地望着自己,满脸希冀的模样。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死……”那男子忽然大笑起来,然后弯下腰开始剧烈咳嗽,咳得几乎要断气的样子,口中却还在喃喃说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死……那些骗子散布谣言,说你死了,可我不信……我的阿锦,我的阿锦……怎么可能会死……那么强大的阿锦,怎么可能会死……”他踉踉跄跄地走到西门龙锦身边,在她面前半跪下身子,他颤抖着握住她的手,仰面望着她,“阿锦,你是阿锦对不对?”

看着眼前这明显已经寿元无多的男子,西门龙锦在心底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伸出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脑袋。

那男子猛地僵住,眼中瞬间落下泪来,他垂下头伏在她的膝上,仿佛一个孩子般呜咽起来。

那呜咽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了号啕大哭。

一个高大的成年男子埋首在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小女孩膝间号啕大哭,那场景看起来说不出的奇怪。

“爷爷……”少女似乎被吓到了,慌忙上前想扶起他。

那男子却是不肯起来,哭了一阵,终是体力不济,昏了过去。

少女慌忙扶起他,然后有些疑惑地看向坐在轮椅上的小女孩:“你是……”

西门龙锦举起了本子,用许久不用的九幽大陆的文字写了几个字:“大概认错人了吧。”

原来是个哑巴……

少女露了惋惜的表情,她想也是,这女孩不是村子里的人,而且年纪又那么小,爷爷都已经几十年没有出过村子了,怎么可能认得她,大概又病糊涂了吧。

她有些抱歉地看着西门龙锦:“对不起啊,我爷爷身体一直不好,两年前村东的曹大爷去临渊城探亲,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跟我爷爷说了什么,就病得愈发重了,这几日糊里糊涂得连人都认不出来,吓到你了吧。”

西门龙锦摇摇头,便示意灰衣少年上前来推着她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灰衣少年看着女孩黑鸦鸦的发顶,心里闪过一丝狐疑,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刚刚她写的字他根本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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