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有请+番外(85)
白镜想起刘丁丁的话,遂问:“你是沈燕?”
对方毫不否认,只警惕地看着他们,祝海月更加疑惑,“究竟怎么回事?”她松开了手,沈燕立马焦急地扑上前将刘丁丁护在怀中。
“不管你们是人是鬼?要敢伤害我的孩子,我跟你们拼命!”
此刻沈燕才发现这两人竟还带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的目光也落在自己身上,这两大一小居然都能看到自己,沈燕出了一身冷汗,脑袋一片空白。
祝海月与白镜站起身来,让出了些距离,不愚从后头走上来,仰头问白镜:“师父,这个女鬼是那个小孩的妈妈?”
白镜不说话,只将他往身后遮了遮。
祝海月笑道:“我倒是也可以将你儿子的六识恢复,可若是让他知道你的存在真的好吗?就不怕把他吓病了?”说完她又仿佛恍然大悟,再道:“不过像你这样不时在他身边陪着,他迟早也是要病的,小孩身子弱,没准要不了多久就真能与你团聚了。”
“闭嘴!”沈燕大怒,“你们这些妖魔鬼怪给我走开!”
“别不识好歹!你究竟有什么心愿未了,劝你把握机会如实说来,若我心情好或许愿意帮你一帮,否则,就真等着你的鬼气将你儿子克死吧!”
沈燕楞在当下,脸上满是将信将疑。
不愚从白镜身后探出颗脑袋,“娘娘开恩,你还不快说!”
白镜接过话道:“我家娘娘乃是地府阴鬼使,今日在人间巡查,有任何冤屈你可尽数说来。”
沈燕皱眉垂下眼眸,很快便下定决心,将双膝跪在地上,哀求道:“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也救救那个姑娘!”
“哪个姑娘?”
“要和刘毅杰结婚那个姑娘!不能让她嫁给他,他是个畜生,他打我,还虐待丁丁!”
沈燕揽着失去了意识的刘丁丁,将身世娓娓道来:
“和刘毅杰认识的时候,我刚二十四岁,他温柔体贴,长得还帅,身边的亲戚朋友见过他的,没有一个不夸的。我也以为我找到了完美伴侣,于是我们谈了半年就结婚了。就在我还沉浸在人生最幸福的状态里时,他却在蜜月旅行时动手打了我。那天晚上我们在一个气氛很好的餐厅吃晚饭,大家明明都很开心。可是一回到酒店,门才关上他就莫名其妙打了我一巴掌。”
“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他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没见过的恐怖,他质问我为什么要和邻桌的男人眉来眼去,是不是当他死了?可我连隔壁桌坐的有几个人都不记得了,更没像他说的和谁眉来眼去过。我越解释他越愤怒,最后就对我拳脚相加,还把我关在了卫生间里。我打不过他,又不想让外人看笑话,被他打到快晕过去,我还在尽量克制着不让自己发出声来。只是默默下了决心,等回去就和他离婚。”
“到了第二天早上,卫生间的门才被打开了,他冲进来就给我跪下,不断地和我道歉,说他也不知道昨晚究竟怎么了,一直说自己是喝多了,自己头脑不清醒。我被他搞糊涂了,也是真的对他还抱有希望,我也不想才结婚就离婚,况且不说别人,就连我自己都不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接下来的日子他对我好极了,极尽全力地弥补我,可以说是百依百顺,回去以后在我父母面前更是表现得好得不得了。可就在我真的要把那次被打当做一次噩梦忘了的时候,他又对我动手了……”
再往下说,沈燕已没了情绪的起伏。
“每次打完我,他都会加倍对我好,做家务,做一日三餐,给我买衣服买包。时间长了,外人都知道他对我有多好,见了我都在夸他,只有我自己知道他的真面目,所以别人越夸,我心就越寒。大家就在背地里议论我性格孤僻,说我配不上他。”
祝海月坦然地问她:“为什么不离开他?”
沈燕冷笑起来,“就连我跟我爸妈说要离婚,他们都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说我要是敢离婚,他们就和我断绝关系。他演得所有人都信了,有时候连我都信了。但还好,每当我快忘了他真面目的时候他总会打我一顿让我牢牢记住。”
白镜问出心中疑惑:“你这样,是被他打的?”
沈燕摇了摇头,她看了看怀里的刘丁丁,满眼的爱怜与不舍,“有了丁丁以后,他不光打我,每次丁丁有什么事情犯了错,他就把他关进家里的储藏间,那么小的孩子,从一两岁开始就被他关进去。不好好吃饭要被关,哭的时候哄不乖要被关,就连生病了不配合吃药也要被关。把丁丁关进去以后,他转身就要来打我,将一切归咎于我不会教育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