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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有请+番外(63)

作者:银有音 阅读记录

顿时耳朵里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清。

终于到了他跟前,他脸上凝固的血痕映得他的脸愈发惨白,她抬起手来,却不知能放在何处。

所有理智都被悲愤淹没,当晚她率亲兵杀进对方营地,胸中的仇恨肆意生长,报仇是她唯一的想法,她见人就杀,绝不留情!

胶着已久的战事就这样在凄惨中落下帷幕,天光再亮时,她满脸是血提着主将的头颅慢慢走出营地。

她想好了,等他好起来,他们就走。

可程淮清养好身子后,却接到了要被安排进司礼监的旨意。

她五腹六脏似乎全被扭在一起,痛不欲生。

忽然,白镜急促的声音将她短暂地拉回现实,“祝海月,你醒醒,只是噩梦,是假的!”

不,怎么会是假的,这些她全都记得,痛苦丝毫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退。

眼前的一切再度沉沦,她跪在王府后院,泪往心里流,这次她无论如何要接他走。是她欠他的,当初若不是她拦着,他早就走了,何至于被折辱至此。

她好恨,恨朝廷对他不公,恨王爷与世子不庇护他,她不管不顾私自回京,王爷盛怒,幸得世子殿下说情开脱才免遭责罚。

容琏同她说:『这是谋略,淮清受了伤王爷与我都很心痛。』

又说:『咱们宫中无人,淮清心思缜密又是自己人,他进了宫只有百利而无一害。』

还说:『小月,你要以大局为重!』

她替他反抗,凄厉哭喊:『你们让他只身闯虎穴落得一身残破,他惨遭宫刑还不够,如今又要他进宫为奴,凭什么?』

一席话将她掩在心里的痛直逼上来,她跪爬到容琏腿边,攥着他的华服,近乎恳求:『殿下,放他走吧!海月余生为殿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用我的命,换他。』

如梦如幻这次的效力与上回截然不同,祝海月眼中温情全无,反而如堕入无边的痛苦之中,令白镜手足无措。

他一手被她紧紧握着,另一手托着她的腰帮她撑起身,她的梦魇还在继续,他便不停地在她耳边急唤:“这只是噩梦,你醒一醒。”

接着就听见她痛苦的乞求:“殿下,放他走吧。”

如一桶冰水迎头浇下,他浑身冰凉,心中的悔恨被扬得漫天皆是,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痛得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祝海月的意识还未回笼,她又看见自己站在了大殿之上,先皇身后的程淮清垂着眉眼,她就那么一直看着他,想等他一记目光,可他就是不肯抬头,急得她紧握双拳。

忽然拳心一疼,她猛地睁眼,阴暗的周遭不见半点人影,身后是冰冷的墙壁,有潮湿霉腐之气钻进她的鼻息。

这是她临死前被关押的牢房,她拖着戴着镣铐的双腿抓住栅栏外给她送水的小狱卒,说:『帮我去找程淮清,皇上被奸佞蒙蔽,让他来救我。』

小狱卒却痛心疾首,骂道:『将军为何执迷不悟,就是那个阉贼害您至此。』

不可能是他,他绝无可能会害她的呀!

她心已疼得扭曲,连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口,明明他们的点点滴滴就在心尖,为何他就成了害她的那个。

回忆带着剧痛将她四分五裂。

杂乱无章的痛楚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淡去,白镜只觉怀中人慢慢安静了下来,这才将她从地上抱起,轻轻放到床上。

她面庞憔悴尽是泪痕,他的肩上也已被泪水打湿大片,他起身拧了帕子来为她轻轻擦拭,一滴残泪自她眼角滚出,她鼻子皱了皱,痛苦的余韵似乎还未完全褪去。

白镜不忍,伸手抚上她的脸,她的眼睛却在这时缓缓睁开。

祝海月艰难地醒来,对上白镜怜惜的目光,她来不及深究,只虚弱地向他伸手。

他忙将她的手握住,以为她还在梦境中,却听她说道:“我要见他,去找他来,我要见他。”

他一时愣住,就听她又催促了一遍,压住了想要对她合盘托出的冲动,他点头应下,快速将阿清带来。

不明所以的阿清稀里糊涂地进屋,就见祝海月似是生了大病一般靠坐在榻上。

“阿妤,你怎么了?”他木讷地走上去。

祝海月见了他,通红的双目瞬间就滚出两行热泪,她一把攥住他胸前的衣裳,破碎地问:“你是不是恨我?当初我害得你没能离开王府,你是不是恨死我了?”

她这模样令阿清又慌又怕,“我、我没有恨你、没有……”

“那为什么不肯见我?为什么要答应进宫?也不回我的信?为什么要用莫须有的罪名参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最后一句说出,她已是扎进阿清怀中无声恸哭。

阿清怕得不敢动弹,求助地向白镜扭头,可他同样眉头深锁,表情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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