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有请+番外(5)
白镜走上来先同小红行了个礼,他看了看她身后的阿清,从怀里掏出了个帕子折出来的小耗子递给他。
“小红姑娘,海月娘娘在吗?”
小红替阿清不值,连带着不想理会白镜,也不想让阿清收他的东西,谁知阿清却喜欢极了,不仅喜欢这小耗子,更主动点着头对白镜说了声:“在。”
白镜冲他笑着点头,又与小红作别。
眼睁睁看着那股清泉流进屋内,小红恨恨地对阿清道:“那个是你的情敌!你须得谨慎!”
阿清愣愣地听着,像是听懂了,笑着摇头。
“你就傻吧,他隔老远我都闻出居心不良的味来了!”
“不怕!”
祝海月手肘支在桌上,手扶着额头,她觉得自己脑袋大得快掉下来了。
听见有人进来,她只当是自己人,看都不看,就说:“谁都别来烦我!”
半晌后,那人没走,轻咳了一声。
她抬头,没想到是白镜。
“你来的正好!”她原本蹬在椅子上脚放了下来,愁苦地问他:“馗神许了你什么条件?”
白镜:“没许我什么。”
祝海月看着他,“你图什么呢?”
白镜顿了顿,就那么直直看着她,倒把她看得先错开了眼,才听他说:“你就当是报当年的恩情吧。”
祝海月嗤之以鼻。
“成婚后我不会干预你任何决定,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需要我做什么我也一定尽力而为。若你还是介意,甚至可以不将我当做夫君……你就当我是在报答你当年的恩情。”
“白镜。”祝海月冷静下来,“若我没记错,当初我对你并不友善,更是从未想过要护佑你什么,还为了从你口中得到答案,伤你不轻。你能不计前嫌我已是十分感激,但要说报答,叫人如何敢信?”
这几日她从远古的记忆中挖掘出了与自己与白镜相关的画面,当初无助的他捂着胸前锁魂钩的伤口求她别赶他走,那卑微的模样实在令当时还处在暴躁下的她心烦不已。
『你知不知道何为男儿骨气?知不知道就算做了鬼,也不可以轻易臣服于人?你有没有廉耻?』她死死盯着他,眼眶竟热了起来,赶在更多情绪暴露之前,她用力一搡,使他重重摔在地上:『滚!你这样的人不配留在这!』
“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他信誓旦旦地保证。
可他越这么说越叫人害怕,前后结合,祝海月只觉得自己汗毛都竖起来了。
白镜像是看穿了她的疑虑,笑了笑,说道:“祝海月,你怕什么?旁人会害你,馗神难道会么?他都敢信我,你为什么不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不知二人的距离何时被拉近的,当白镜笑看着她时,她方才发现二人已是半步之遥。他瞥了一眼她的头顶,忽然抬手,衣袖掠过她的鼻尖,将她发上一根乌木发簪取了下来,“以此为定,不可反悔!”
……
二人的婚期定在了三日后。
祝海月心中不安稳,她坚信天上不会掉馅饼,谁知道白镜憋着什么坏水。
但这两天,罚恶司的小鬼们已经陆陆续续将她府上整顿一新,如今到处都是刺眼的红,人人都喜滋滋的,只有她闷声不出气。
小红捧着香烛巴上来,祝海月拿了一个深嗅了两下,就听她竹筒倒豆子:“我打听了,白镜真是有些本事的,当初您前脚把他撵了,后脚馗神就把人捡了回去。到了罚恶司后,方展现出一目十行、纵笔成文的本事。后来更是先后替秦广王、转轮王断明了几桩复杂的狱案,从此在阴司声名鹊起。”
祝海月:“你从哪听来的这些?”
小红手舞足蹈地说:“不查不知道,他的事早在酆都城都传成旧闻了,当年还有说书的说呢!”
“如此出名我怎么不知道?”
“您这些年的心思都扑在阳间,何时在意过酆都城的事!”
祝海月不答了,继续耷拉了脑袋,忽然余光瞥见罗珦自门外端着东西路过,她忙将人叫住。
罗珦进到屋内,祝海月连忙问:“晨晨的事怎么样了?”
小红瞪了她一眼,小声怨道:“还敢惦记。”
罗珦答:“那孩子已经送去轮回司了,泰媪大人说既是娘娘亲自带下来的,她会酌情让他插个队,先去投胎。我趁机在转轮镜那看了看小孩父母后来的事情……”
当时也跟着去凑了热闹的小红,此刻兴奋地道:“那两个孩子在殡仪馆被吓之后回去就大病一场,晨晨的妈妈精神恍惚,成天缠着那个孔园长,说只有他们能看见晨晨,非要见他们不可。晨晨爸爸去报警了,但好像警方不受理,又开始什么打官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