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有请+番外(129)
如今,再站在容琏面前,已经是白镜的程淮清依然恨不减当年,他不掩痛恶地道:“再见到你,就没法无恙。”
容琏还是笑,仿佛丝毫不将对方放在眼里,“就那么讨厌我?我自认当初对你不薄。若不是我,你那些吃绝户的亲戚们恐怕早就将你剥皮拆骨了。我找名师教导你,让你坐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你难道不该感谢我吗?况且,若不是我,你也不会遇得上小月?”
“若不是你,我爹娘不会死。你那么喜欢掌印这个位置,不如我让你亲身感受一番如何!”白镜挥出折扇,扇叶片片似尖刀脱骨而出,径直朝着容琏刺去。
齐辞正要出手,被容琏一把推开,“这是我与程掌印的私事。”
说着他身手矫健,一个后仰躲开,趁着扇叶还未回到白镜手中,他回手撑开手边的一把纸伞,扇叶也在此时纷纷回头再度袭来,他将伞把扭转,当伞面迎上扇叶的同时,纸伞瞬间收拢,仿佛一张大网将水里翻腾的鱼儿围捕在其中。
容琏将伞举到半空,任由扇叶在里头不断冲击着,“你就这么与我叙旧?我可是还有很要紧的事想要与你说的。”
白镜闪身至他面前,强大的气场不断逼近着,容琏也丝毫不惧,直面着他,轻蔑道:“你伤不了我。”
白镜的手向空中一抓,扇叶如有神助冲破伞面,重新聚回他手中恢复成折扇模样。
“你知道……”容琏才开口,忽然他的右眼剧烈疼痛起来,剧痛终于将他假面撕碎,他单手捂住眼睛,开始还能勉强站立,随着疼痛加剧他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撑着沙发才勉强站住。
白镜趁此时机去取他体内的还魂符,可有齐辞阻挠,接连两次都未能成功。
容琏喘息着笑起来,施在他右眼上的法术也渐渐被压制住了,“没用的,我说了,你奈何不了我。”
白镜还没想出应对的方法,就听容琏莫名其妙地说道:“她背上那颗痣应该还在吧?”
他洋洋得意地说:“我还记得亲那颗痣,她会浑身战栗,很是娇俏。”
“轰隆——”仿佛一声炸雷响彻天际,炸得白镜震耳欲聋,他连呼吸都停滞住,脑中回想起祝海月的那些话:
『他骗了我,他根本就不是……』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我就知道他不是!』
奈何当初她的这般执拗他并未深思,如今他什么都明白了……
就在白镜恍惚之际,一道金光自他头顶劈下,他赶忙闪躲,却也仍被削到了左肩,瞬间,左边胳膊如被烈焰灼烧一般。
容琏满意地看着手中一柄拂尘,“尘封多年,没想到还能如此趁手。”他与白镜对视,“你应当感谢我的!毕竟那晚,我是以你的样貌与她共赴巫山。”他讽刺地怀念着,“那晚真是情意绵绵,在知道你不是废人时,她甚至喜极而泣。”
“不同于师师那样的吹弹可破,她的肌肤柔韧有力,像一匹豹,野性十足,让人十分想要征服……”
“住口。”白镜艰难道。
“为什么不听?你不想知道她都是怎样地与‘你’欢好的吗?”边说边又将手中的拂尘向他挥来,白镜原地未动,只抬手硬生生去挡。
“你有什么可恨我的?该恨的人是我!”容琏话锋一转,恼怒道:“你算什么?一个死守经书文章的教书先生之子,文不能治世,武不能防身,一个连男人都不算的狗奴才,你凭什么和我争?”
他堂堂当朝太子,一国储君,连天下都是他的,却偏偏得不到一个祝海月。若仅只是得不到她,他或许还能一笑了之,但看着她整日里满心满眼只装得下一个残缺不全的程淮清时,他心中那点小小的不甘便化作浓浓的恨意。
拂尘再度落下,这次被白镜一把攥住,正邪两力紧紧缠绕在一起水火不容。
“我让你住口!”白镜怒吼着。
齐辞想趁僵持之际,偷袭白镜,却不想才刚靠近,白镜另一手舞开折扇,带起劲风先将他痛击倒地,再向着拂尘狠狠斩下,所及之处顿时金光四溅。
容琏丢开拂尘,抬手侧身护住自己面上,再看白镜,已是伤痕累累,他轻蔑地笑道:“弄成这样好回去摇尾乞怜吗?”
残破的拂尘被丢弃在地上,白镜背过一只手,待容琏才眨眼的工夫,他已欺身上前,另一手死死掐住他脖颈,容琏聚力抵抗,却难敌他殊死一搏。
白镜抱着同归于尽之心只想让他永远地闭嘴,哪怕他再无机会与祝海月道别他也在所不惜,只有容琏永远的闭嘴,她的日子才能过得安稳。
容琏已是青筋迸裂整个面目扭曲得可怕,白镜也同样痛苦万分,自手掌蔓延至体内的一股灼热仿佛要将他身体贯穿,忽然容琏拼着最后的力气抓住他的衣袖,炫耀地说:“你见过她因动情而面红耳赤流泪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