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每天作死撩病美人(60)
那符画得极为潦草,还真是鬼画符。
司徒陌循看了一阵,终于在那鬼画符里分辨出这是封禁之术。
司徒陌循眸子微眯,他这是要把什么东西囚在此处。
无心快速画了几张符,也不等墨干,反手将符纸甩出,那几张符纸稳稳地封住门窗。
当年,他自散修为,封去灵脉,被碎去全身灵骨。
在忘川河沉了多年,灵力只恢复了少许。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离开忘川,也不知若被人发现他出来,又会生出什么变数。
却知道自己的灵力特殊,天地间独他一人,他一旦动用灵力,难保不被察觉。
他这次从忘川里出来,虽然不是他自己所为,但天罚降下天雷的时候,并不会与你讲什么是与非。
在没搞清楚情况以前,若非迫不得已,他不想动用灵力。
灵力不可用,用技能凑。
钟灵正把脸往窗纸上贴,突然一个不知什么玩意拍在窗上,眼前花里胡哨一团,接着鼻尖一凉。
吓得一边往后退,一边在鼻尖抹了一把。
臭哄哄的一手黑。
钟灵只道是什么怪物喷出的毒液,连忙一顿乱搓,那东西没能搓掉,反而搞得满手满脸,越搓越臭。
“这是什么鬼东西?”
钟灵中招,众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拿出武器戒备。
桑肇见钟灵白净过大姑娘的脸蛋抹成了锅底,吸了吸鼻子,往窗纸上看了一眼,不慌不忙地道:“是墨。”
“狗屁的墨。”
钟灵三岁不到就学习写字,写了十几年的字,从来没闻过这般恶臭的味道,心里正急,以为桑肇诓他,更加火大。
换成平时,他早冲出去找水洗脸。
但他鼻子上突然糊上这不知是什么玩意,小舅舅他们多半在里头跟“人”干上了。
他怕小舅舅需要援手,不肯离开,扯着袖子在脸上胡乱擦拭。
桑肇不再管钟灵,盯着窗纸上透出来的那些图纹。
他平日四处行走,无论见到什么,都会留心看看,故而所知所闻不但多,还杂。
那些图纹隔着窗纸,看不真切,只能隐约看出是一种封印法阵。
无心封住佛堂,不是让外面的人不能进入,就是不让里面的“东西”出来。
无论是哪一样,里面的情况,都在那人的掌控之中,无需担忧。
他不修仙,不研鬼道,对符文所知有限,虽能看出是封印法阵,却无法知得是用来封印什么的法阵。
既然不知道,也就不再花心思去想,转头回来,接着看香炉上袅袅青烟。
李密走到钟灵面前,凑近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道:“确实是墨汁。”
钟灵:“什么墨汁能这么臭?”
桑肇两眼仍盯着前方青烟,接过话:“墨的胶是用动物皮熬制,就像啃过的猪骨头,极易腐败变质而发臭。有钱人家用的墨,会在墨里添加香料和药材,再加上妥善保存,那墨不曾变质,自然极是好闻。但寻常人家,用不起添加香料和药材的好墨。那墨一旦变质,便臭不可闻,而且放得越久,越臭。你脸上糊着的墨至少搁了好几年。”
“既然变质了,干嘛不丢掉?” 钟灵想着发黑发臭的猪骨头,直冒恶心。
小郡王出身富贵乡,虽然吃得苦打仗,却不识民间疾苦。
桑肇道:“这墨变了质,虽然会臭,却不影响使用。那都是银子买来的,自然是不舍得丢掉。”
是墨,不是什么鬼怪喷出来的臭液,钟灵松了口气,但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泡在了粪坑里,哪哪都不得劲,恼道:“寻常百姓过日子精打细算也就罢了,这娘娘庙一年年的收那么多香火钱,难道还舍不得用好点的墨?”
桑肇道:“这娘娘庙的人也是看人下菜碟,给贵人们写东西,自会用好墨。但如果只是给寻常百姓拆个字什么的,也就这墨了。口袋里的银子,谁还能嫌多呢,能省自然省着点。”
钟灵骂了声:“一群贼秃驴。”
桑肇不说话了。
李密也觉得钟灵实在太臭了,指了指一侧的院门:“这里出去有一口水井,要不然您去洗洗?”这里横竖有他们守着,钟灵走开,也没多大关系。
钟灵抬眼看向窗户,窗子里面不知道糊了张什么东西,花里胡哨的,怎么看怎么邪门,越加不放心里面的小舅舅。
又搓了把脸,见仍没能擦掉,就当自己蹲在茅厕里捂了一身屎臭,不管了:“完事再去洗。”
无心画好最后一张符,丢掉毛笔,封死所有门户,掐了个决,道:“开。”
白纸黑字,平平无奇的鬼画符化成几道淡淡的红光,红光向四面八方扩散,形成一道结界,将佛堂牢牢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