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官(197)
这么干呆着很无聊,司遥干脆也跟着脱了鞋钻进被窝,紧紧抱着温如蕴的腰。现在的温如蕴就跟个暖炕似的,抱着还挺暖和,也舒服。
她将脸靠在他胸膛,闭眼道:“睡吧,再睡一觉就好了。”
温如蕴回抱住司遥,下巴抵在她发顶,闭上眼。
半梦半醒间,司遥脑海中不断盘旋着鹤梦疑这个名字,总觉得在何处听过,但死活想不起来,便千里传音给菁华。
“菁华,在不在?”
菁华颇为困倦的声音自脑海中响起:“有事说事,今日要牵的红线着实多得很,我都忙不过来了。”
司遥也不啰嗦,直奔主题道:“你知道鹤梦疑吗?”
菁华一顿:“你提他作甚?莫不是到了他的地盘?”
司遥道:“是,刚好路过灵城,温如蕴得了风寒,我们正在此处歇脚。最近灵城最近死了人,凶手还没抓到。”
菁华一听,心下了然:“你该不会插手管这事儿了吧?”
司遥:“就一下。晚上出去用神识探了一下灵城,本来想试试找出邪祟,结果把人守护神引来了。”
菁华扶额叹息:“你啊你,总是这般爱多管闲事儿。我劝你还是早些走,莫要插手,人家鹤梦疑自会去处理调查。”
司遥皱眉:“所以说了半天鹤梦疑到底是何方神圣?我总觉得这名字熟悉得很,可偏生记不起来。”
菁华:“鹤梦疑这个名字你听着陌生,清梦与星河这俩名字你总归熟悉。”
司遥:“熟悉!我可太熟悉了!只是关鹤梦疑什么事儿?”
菁华:“榆木脑袋。这鹤梦疑就是清梦神君。而这星河神君,就是他同胞弟弟,鹤宴清。这下总归想起来了吧。”
司遥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以前上天庭有一对同胞兄弟,同时飞升,在帝君手底下做事儿。
按理说,能呆在帝君身边,本该是偌大的荣幸,那时上天庭多少神官对于这个位置求之不得,奈何兄弟俩对于名利并不感兴趣。
哥哥鹤梦疑,弟弟鹤宴清。一个性子沉稳,无欲无求;一个性子跳脱,喜好热闹。
因帝君身边很无聊,又有诸多条条框框的死板规矩要遵守。
鹤梦疑自是能忍耐,可以鹤宴清的性子来讲,并不适合待在这里,时间一久,他总是避免不了思念凡尘,闷闷不乐。
见状,鹤梦疑主动提出辞职,在凡间划了一块地,兄弟俩一起充当闲散守护神,守护的这块地便是灵城。
得了自由的鹤宴清总算恢复了笑容,对于灵城也更加恪尽职守,尽全力守护。
好在这么多年来在他们的治安下,成效颇丰,灵城鲜少出现邪祟害人事件。此地物产丰饶,灵气富裕,成了个名副其实的黄金地。
城中百姓们也塑起兄弟俩的法身,建了兄弟庙,所有庙里两人的法身都是成双对,百姓上香也是一起上。
香火不愁,领地安平,对于守护神来说是个好兆头。
而身为弟弟的鹤宴清平日里最喜欢干的事便是化出人身,搅和到人堆里凑热闹,偶尔帮帮穷苦人家,或钻进某个茶馆听先生说书,日子过得悠哉悠哉。
本来这些都算不着什么,真正令俩兄弟的名讳为整个上天庭知道的缘由,便是十九年前,变故徒生。
鹤宴清同往日般,化了人身,据说是去了某个比较贫苦的地儿,助百姓渡劫难,可人就此一去不复返。
鹤梦疑刚开始还未察觉异常,只觉得是弟弟贪玩,夜不归宿,可到了第二天,第三天,人都没了踪迹,这才发觉不对。
忙也跟着化了人身去找弟弟,可从百姓口中得到的结果都是没见过这个人。
这下可不好了,鹤梦疑立刻折身返回上天庭,去长息殿内寻找弟弟的魂灯。
魂灯乃代表着神官的生死。魂灯亮,神官在;魂灯灭,神官殒。
每当上天庭出现一位新的神官,都要在长息殿留下精血,铸造魂灯,才能正式编入上天庭,成为其中一员。
鹤梦疑来到长息殿,发现弟弟魂灯好好的,并没有灭,总算松了口气。
可人却无故失踪,千里传音也联系不上,鹤梦疑怀疑是有人囚了自己弟弟,灵城,上天庭,鬼界,四处都找完了,弟弟没找到,只留下一片狼藉与闹剧。
后来是帝君亲自带着鹤宴清的魂灯下场,不知与鹤梦疑说了什么,他总算消停了。
弟弟没找到,只得到了弟弟的魂灯。这么多年过去,鹤宴清的魂灯却始终亮着。
再然后,鹤梦疑突然变成了一个透明人,脾气也开始古怪起来,上天庭鲜少再听闻他的事迹,这些年来也不知他的弟弟有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