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上上签(55)
他说北京方言很好听。
偶尔词尾带点儿化音。
现在的网络比起早几年,发达许多。虽然平日里不太爱上网,但是也不是真的一点网都不看。
毕竟,那不是都要成山顶洞人了。
提及京话,大家张嘴就来的,大多就是那句‘auv,您吉祥。’
虽是玩梗的玩笑话,但多少听起来还是有点不大舒服,毕竟地方方言也是文化的一种表现与传承。
他的嗓音经过电流的浸染,听起来像是讲述上世纪九十年代里娓娓道来的胡同故事,让人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大概是文化认同与归属感的一种吧。
不禁想起,上次聚会的时候他回应长辈的问话的时候,说的话也是这种腔调。
落日余晖,山映斜阳。
不可否认,那是一个很温柔且美好的印象。
老太太在旁边问:“是小婉吗?”
“是我,奶奶。”她果然还是不大习惯叫祖母,平素里也只是又外客在的时候,才会称呼家里的老太太为祖母。
还是叫奶奶更亲切一点。
“刚刚下班,这个周有点忙,等下次空闲有时间了,我再和商……”字刚拨开,马上轻音,重新说,“我再和时序一起回去看您。”
老太太嗓音里漾着笑,“好啊。”两个字说得极为缓慢,“不过凡事还是以你的工作为先,要是忙的话,周末就在家里休息,不用急着回来。”
晚棠:“好。”
和商时序随便聊了几句,挂断电话之后。
才发现个别人士在盯着自己瞧,刚才通话虽然说话声并不大,但她并没有刻意避开大家。
此刻难免目光聚集过来,仿佛她的脸上写着字。
“给谁打电话呢?”
“家里人。”
本来大家多少存着一点打趣的心态,但见她说了这几个字后,也就没追问了。
邬紫越从工作室里拿了一张盖文物的纸,又捡了几个干净的塑料袋过来。
见晚棠挂断电话,便将手里的袋子递了个过去。
徐有林将院子的门锁上之后,和郭文津两个人走在通往停车棚的路上。
背着手,看着这群年轻人忙活着。
昂着头,看了眼树枝上结满的果实,评价道:“今年的枣树结的果比去年的多。”
“多还不好?”郭文津继续说,“我记得你孙女不是爱吃水果麽,这院子里的东西不摘,最终也是要浪费掉。”
“你瞅瞅这地上掉落的果子。”
笑着摇摇头,“还是年轻人有干劲呐。”
“地上的冬枣,一半雨打落的,一半戚文的竹篙敲下来的。”
戚文攥着枝桠,招呼:“徐师傅、师父,要不要一起过来摘一点?”
郭文津摆摆手,“血压高,吃不得这些甜的。”
其实晚棠本来对这些也没有太大的兴趣,毕竟祖宅后山就是一片果树林。
各种果树应有尽有,但既然来工作上班了,还是要顺应一下。
她是今年年初才过来的,去年这棵树的结果率如何,她确实不太清楚的。
“戚文,你把杆子往右边移一点,我看见那一支上面结了好多!”
她站在树下,听着一旁的邬紫越嚷着。
盖文物的纸还是太小了点,果子掉下来之后,容易往外边滚。
又借了张晓溪骑小电动的挡风毯子,两人双手一人捏住边角,枣子从树上掉落,圆滚滚地躺在毯子上。
不一会,就接住了许多。
大家言笑晏晏,秋风过树梢,枝叶婆娑晃动。
“够了。”
塑料袋被戚文装了许多枣进来,眼见着还要往里装。
周晚棠赶紧捏紧袋口,拒绝:“分量太沉了,拎得艰辛。”
“今天没骑车过来?”
“嗯。”
“待会邬紫越送我到宫口。”
戚文:“我开车过来的,反正待会没事,我可以送你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
“那行吧。”他直起身,又给邬紫越装,“打都打下来了,能拿走就都拿走,不然也是浪费了。”
邬紫越眼见着也是越装越多,“够了够了,再多我也拿不走了。”
“小戚这做人啊,也不能太热情。”郭文津指着邬紫越的袋子说,“你看那底下,都破了个小洞。”
晚棠顺着视线看过去,展眉笑说:“你刚才肯定没仔细看,选到破的了。”
“完蛋。”
“那这拎回去,不得走到半路就破了,承受力不太行了。”
大概是语气有点喜感。
大家好不容易消减下来的笑,又重新被逗起。
张晓溪将装好枣子的袋子放在小电驴的篓子里,人一手扶着车把,半身的重量靠在车上。
闲聊了两句:“这场雨下过之后,整座北京城是彻底进入秋。前几天,我一个亲戚去香山逛了逛,勤政殿前的两颗元宝枫已经变色泛红,整座山头进入最佳观赏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