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烈日下求生(244)
唐禹不作客气地往前飞去,静默几秒后才语气幽深地说道:“这话应该我问副总统先生。”
爱德格轻笑两声,说道:“不愧是唐教授,其实说是来找江院长,我的目的自然也是向着唐教授你来的,虽然上次见面大家不欢而散,但主意这东西向来是心随意动。”
唐禹并不接这话,并沉默了起来,爱德格侧目注视着旁侧这道挺拔的身影,眼神顿时冷了几分。
他主动道:“我听说,唐教授三日后便要上交抵抗剂样品,不知道可否让我观摩观摩实验室?”
唐禹斜乜他一眼,冷冷道:“我已经拒绝过你。”
“先别急着下定论。”爱德格又笑意盈盈起来,甚至飞得十分优哉游哉,仿佛现在并不是在与人谈论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
两个人穿梭在人群里,周围倒是也有好奇的目光投注过来,不过一时间都不确定出现在这里的副总统和唐教授是不是真的。
唐禹破天荒地搭了他的话,“怎么说?”
爱德格故意卖关子地摇了摇头,只是继续往前飞去,唐禹似乎也不那么好奇一个结果,只静静跟在他的身后,周围人渐渐减少,环境越发静谧。
此时已到了C3-1实验楼的附近。
爱德格终于停下了身形,他转身注视唐禹,笑道:“我得到了一样不得了的东西。”
唐禹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眸,无声地示意他说下去。
爱德格双手掌心摩搓着,神情纠结似是一副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的模样,足够把人吊的挠心挠肺,然而唐禹却丝毫没有受影响,依旧屹然不动,这倒是让爱德格运筹帷幄的脸色生出了丝丝缕缕的不满。
觉得气氛不酝酿也罢,爱德格缓缓开口道:“你可还记得你外出执行任务时遇到的一个金发中年女人?本来那次救援里有两个人存活了下来,只可惜她成了灵体寄生者。”
他虽说着却不忘观察着唐禹的情态变化,然而事实却再次让他失望了,对方依旧那副淡漠冷静的样子,一点儿也油盐不进。
爱德格心中虽气怒却也只能暗暗抚慰自己沉静下来,毕竟唐禹就是这样一副容易惹人不快的毫无所谓的样子,他继续道:“我呢,恰好得到一份信息,听说这个女人被灵体寄生后当着许多人的面亲自指控了你,说你切切实实是灵体寄生者。”
这话说完,唐禹倒是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不过他依旧十分淡然,口吻平平地说道:“我知道这件事,然后呢?”
爱德格忽地笑了,“我知道你知道,不过我这里有一份完整的录音,甚至包括贺雷少将对当时在场所有人的威胁……”
这话让唐禹顿时皱起眉来,爱德格见此乘胜追击地说道:“你说这份录音如果泄露出去,是你会永远也摆脱不了灵体寄生者的罪名,还是贺雷会得一个滥用职权的包庇之罪?我能想象到你们会有多迁怒背叛你们的人,但是事已定论,生再大的火气又有什么用?且贺雷马上就要参加中将评估选拔,他是庇护你的大恩人,也是你父亲器重的左膀右臂,你打算怎么办?”
最后一句话已经明目张胆地通过分析利害透露出了所含有的胁迫,只见唐禹神情越发凝重,爱德格懂得语言上的适可而止,没有再多说什么,此刻只是笑看着他。
“所以?”唐禹突然冷漠地问道。
爱德格注视着他似漫不经心地道:“唐教授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想法。”
唐禹沉默了片刻,倒是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见此爱德格挑起了半边眉毛,无声地他说道然后呢。
唐禹却是只道:“不是说我也有事想跟副总统先生谈吗。”
闻言爱德格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琢磨和探究,“什么事?洗耳恭听。”
唐禹不假思索,直接道:“三日后要上交抵抗剂样品的事情,似乎我只告诉了总统先生一个人,而总统先生的性子副总统先生再清楚不过,所以您是如何非常明确地得知这件事情的?莫非……”
听到这话,爱德格的目光顿时犀利起来,他危险地眯起眼睛,缓声道:“唐教授这话什么意思?是在威胁我?”不过他心中也惊疑起来,难道真的只有总统知道这件事?
唐禹再次沉默不言,只定定地注视着爱德格。
瞧着唐禹这副依旧镇定从容的模样,爱德格心中的气愤更浓厚了几分,他强自压制着情绪才不当即讥讽上对方几句,然而电光时火间,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是你故意泄露的风声?”他不由质问起来,仔细想来,他也确实不是从总统那里得到的信息。
假若对方笃定只告诉了总统一个人的事情是真的话,那意味着现下发生的一切只能是唐禹自己设的局,目的就是为了引他过来,虽然所谓何事他不得而知,但对方的心思何其缜密周虑这点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