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轿车司机骂骂咧咧地说了一大堆话，最后开着车就离开了。

而小男孩抱着兔子，不敢放手，害怕自己一放手，兔子调皮乱跑，又差点遇上车祸就糟糕了。

这时，一个面容温和的中年妇女朝着小男孩走了过去，她手里拿着两张票，还有一根新买的蓝色的兔子用的牵引绳。

“来，给兔子系上。”温和的中年妇女并没有看见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小心翼翼地给兔子系上了蓝色的牵引绳。

“婶婶，大白好调皮，以后我们得看紧一点，不然它会不小心受伤的。”小男孩的声音里还透露着稚气，说出来的话却要比同龄人成熟一些。

“对啊，所以我们给它戴上牵引绳，就不怕它乱跑了，抱着累吧，放下来让它自己跳，也让它锻炼锻炼，这天天吃兔粮和干草，也没吃啥，就长得这么胖了。”温和的中年妇女让小男孩把兔子放下来。

“还是我抱着吧，等我们回家了再把它放下来，这里太危险了。”小男孩不愿意放下手里的兔子。

大白兔乖巧地蹲坐在小男孩的怀里，还时不时地动着两只大耳朵。

“也行，来，婶婶带你去买点水果零食，我们带进去吃，里面的东西应该很贵，我们在外面买了，应该便宜一点。”温和的中年妇女拿着小男孩想往街边的小摊上走去。

“婶婶，我们别吃水果零食了，把钱省下来，给大白买好一点的兔粮，好吗？”小男孩不肯走，想省钱。

“别怕，我们还没穷到这个地步，养一只兔子还是养得起的，你只要学习好，以后工作了赚大钱，想给兔子买什么就买什么。”大婶还是拉着小男孩去了水果摊。

“兔子成年了，可以吃一点点水果干了，我们买苹果吧，到时候分一小口给大白吃，大白可馋了，上次偷吃了不该吃的蔬菜，结果拉肚子了，这次只给它指甲盖大小的苹果。”小男孩背对着沈文，语气里带着笑意。

“行行行，那就买苹果。”温和的中年妇女挑了几个苹果，放在了袋子里。

小男孩逗着怀里的大白兔，大白兔勾着脑袋想从小男孩的肩膀处跳下去，却被小男孩抱得紧紧的，跳不下去。

小男孩转过头，用脸颊蹭着兔子毛绒绒的脑袋。

而这时，沈文也终于看清了小男孩的脸，是成成。

那个大冬天用冷水给两只小兔子洗澡，害死了两只小奶兔的成成。

当沈文还是兔子的时候，那个试图冬天给沈文洗澡冻死他的成成。

那个自己剪断空调线，却诬赖给兔子沈文的成成。

那个被母亲教导着虐待兔子虐待猫咪的成成。

那个与母亲发生争执最终得到惨烈后果的成成。

沈文记得，成成以前的声音不是这样稳重，反而充满了小孩子的任性与天真，说出一个又一个天真却又邪恶的决定。

而现在的成成，脸上的笑容不再那么天真，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那种经历过极致的痛苦之后的被迫成长。

所以刚开始成成出现的时候，他没有从声音里认出成成，后来看到脸了，才发现这是成成。

也不知道那个大婶现在什么情况了，成成现在并不是跟着母亲，反而跟着另外一个温和的中年妇女。

傅墨停好车，买好了票，找到了沈文。

“墨墨，你还记得那对母子吗？”沈文示意傅墨看向成成和那位温和的中年妇女。

“记得，怎么了？”傅墨手里拿着一瓶水，他拧开瓶盖，把瓶口凑到沈文的嘴边。

“成成没有跟着他家里人吗？”沈文抿了一口水，问道。

“那个男孩被远房亲戚收养了，那个女人被人从医院接走了，伤得很重，没钱治疗，不知道后续的情况。”一提到这对母子，傅墨身上的气压就降低了很多，当时还把他的阿文吓着了。

“你看，成成变好了。”沈文把傅墨的脑袋转过去，让他再看一次那个小男孩。

“嗯，以后又多了一个爱护宠物的人，少了两个虐待宠物的人，开心吗？”在没有养兔子之前，傅墨就瞧不起虐待宠物的人，养了兔子之后，就更讨厌虐待宠物的人了。

“说不上开心，也说不上难受，以后他能好好地养大白兔就行了。”沈文转过身，不再关注成成和那个温和的中年妇女。

“去玩什么？”沈文拉着傅墨的袖子，问道。

“只要时间够，所有的都来一次。”傅墨用温暖的大手握住沈文带点小肉的手。

天天被好吃好喝地养着的沈文，也长胖了一些。只是兔子形态时，脖子往下，用手一摸，摸到的还是骨头。说兔子胖，大概也只是虚胖，因为兔毛太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