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厉想了想：“二十年前 714 案发的时候，这个人在做什么工作？”

姚建平摇头：“没有查到他那段时间的社保记录，可能是无业状态，今天我们还会和张博立确认，高冠杰是否存在有一些在灰色产业上的盈利。”

他说完，整个八楼陷入了死寂，似乎所有人都难以想象他们真的已经接近了二十年前的真相，林楠过了许久才低声道：“所以会是他吗？之前那么久都没有查出来.......”

阎非的声音冰冷至极：“那时候没人想到他是冲着警察来的，我们没有理解他的手法......杀人不过是第一步，他真正擅长的是靠舆论借刀杀人。”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去普西确定一下这个事情之后就想办法找到实证啊！”

萧厉根本等不及，急道：“这个高冠杰如果现在行踪不明，有可能还会继续和我们过不去，我们就兵分两路，姚建平你们查他的下落，我和阎非去核对二十六年前的事情到底怎么。”

萧厉情急之下代为发号施令，阎非也没反驳，像是默认了他的安排，两人一起去了趟刑侦局人事管理处，本是想查一下二十六年前的工作安排，然而档案却只保存二十年。临走前阎非想起之前黄海涵说的事，查了一下，还当真找到了十七年前的回执，上头记录得清楚，有人打电话来给刑侦局投诉，阎正平在查案过程中不规范走访取证，直言“打过十几个电话”。

“以那时调查的强度来说，打这么多电话也不奇怪。”

阎非虽是这么说，却还是将回执拍了照，两人随即启程前往普西。

两个半小时车程，萧厉径直开去了高冠杰留下案底的普西分局，不多时，这份档案便被交到了阎非手上。想到这个文件夹二十六年都没再被人打开过，萧厉深吸口气：“阎非你可千万冷静啊，无论里头写了什么，杀人犯法的。”

“我知道。”

阎非没有犹豫，打开档案，里头却只有薄薄一张纸。二十六年前的十月二十七号，有一个名叫李简明的男子报案，说抓到一个学生偷了他的钱，由于这个叫高冠杰的大二学生身上有跟丢失金额一样的两百块钱，他本人又讲不出钱的由来，因此被认为有偷窃的嫌疑，视程度较轻，双方愿意私了，教育后归还财物便结束了。

“就这样？这么小的案子，又是二十六年前的，怎么进的内网？”

萧厉瞪大了眼睛，从阎非手里抢过这张薄薄的笔录，甚至还反过来看，但是上头确切记载的内容只有这些。

阎非脸色难看至极：“这案子不是我父亲办的。”

萧厉给他说的一愣，拿起笔录仔细看了一眼上头记录人的名字，是一个名叫胡瑞的警察，他不由的睁大了眼睛：“这案子都不是你爸办的，那那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

两个小时后。

“胡瑞在那个案子之后一年就在抓捕过程里牺牲了，这个报案人李简明，他已经死了二十三年，走夜路掉河里溺死，和黄波一模一样。”

放下张琦的电话，阎非脸色铁青，萧厉在驾驶座上甚至能听到他咬牙的声响，皱眉道：“看来是那时候尝到了甜头，练熟了手。”

“......”

阎非像是忍到极点，甚至忍不住锤了一下车把手：“和这个案子有关的人都死了，胡新雨，我父亲，李简明，如果姚建平那边再查不到任何高冠杰相关的纪录，是这个人的可能性很大。”

萧厉看了一眼导航，他们实在找不到和当年那个事件有关系的人进行走访，无奈之下只能要了一份同时期在普西刑侦分局接待处轮岗的刑警名单，萧厉一个个问过去，好不容易才有一个记得和胡瑞一起值过班的刑警，名叫张航，前几年因伤退休，如今住在普西的警员分配房里。

从辈分上来说，张航算是阎非的前辈，因此阎非上门姿态放的很低，甚至还带了慰问用的水果，只让萧厉再一次感慨这个人在求人的时候意外很会搞人情世故这一套。

“你们就是周宁那边来的......”

张航生着一副很和气的长相，坐在轮椅上出来迎接他们，和阎非握手道：“我知道你，这两天还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消息了，顶着这么大压力查案，真是辛苦你们了。”

阎非表现的就好像是一个刚入职的新人，握完手还不忘看一眼萧厉，后者给他看的一个激灵，连忙也把手递上去：“你好，我是刑侦局的特别顾问萧厉，今天打扰你了。”

张航迎他们进去，阎非开门见山：“我们身上还有案子，就不和您兜弯子了，今天来是想来打听一件二十六年前的事。”

他说着拿出之前从普西分局带来的影印件递给张航：“想问一下，二十六年前的这个偷窃案，您还有印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