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行行行,我待会抽空看看。”金明打断,大约遇事不顺,心情不佳。
刘匀:“对下季度,或者说明年起,市场已近临界点,有变盘的风险,我们认为……”
“好了,我会仔细看的。”金明神色不耐,连样子都懒得做。
他对刘匀,一直都是这种压制性的态度。
不受重视,可有可无。刘匀似乎习以为常,面容平静,目如朽木,没有半分光彩。
“金部,你务必抽空审阅,如果你没时间,我可以简短阐述。”
“晚上有饭局,明天再说吧。”金明敷衍回应,扫了眼付佳希。一身白色裙装,清丽怡然,坐在那安安静静的,可只要注意到她,一定挪不开眼。
金明眸光煽动,手指一点,“正好,晚上,你,跟我一块接待。”
付佳希还没反应过来,刘匀立刻说:“她刚来,业务流程还没吃透。”
“要什么吃透,会吃饭就行了。”金明抬了抬下巴,似笑非笑着说。
从办公室出来后,刘匀的脸像寒冬的鹅毛雪,一句话不说。
下午五点,助理过来叫付佳希,“十分钟后出发。”
工作任务的一部分,付佳希不好拒绝。
“组长,那我先走了。”她打招呼。
刘匀冷声说,“别太当真。”
“嗯?”
“走吧,自己机灵点。”他不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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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睿进办公室送温水与肠炎药物时,岳靳成正站在落地窗前伸腰。
手往上举,腰身微侧,劲腰的弧线若隐若现。
“江医生嘱咐,让我提醒您记得按时吃药。”
岳靳成的肠胃炎时不时犯一下,小毛病,但很磨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被气的,后半夜就不舒坦了。
“经营会议是不是定在下周?”他问。
“对,暂定下周四,金明部长主持,高管层与会。”
“市场这一块的分析报告,递一份给我。”岳靳成说,“老刘笔杆子好,内容厚重,值得学习。”
焦睿感慨,“是啊,金部长不惜才,埋没了。不过,金部搞交际倒是一把好手,南区的供应商出了点问题,他刚走,晚上应该……”
焦睿忽然顿住。
岳靳成看他一眼。
焦睿略显慌张,“晚上有应酬,我看到他带着佳希姐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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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佳希对白酒过敏,一喝就会浑身泛红。
饭局上,她一直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安静,低调,得体,配合,以及,合格的花瓶。
漂亮的容貌如美玉,何况,这觥筹交错的气氛里,需要这一剂柔软的调和。
客户喝得醉意滋生,胆量,或者说是男人的本性,也明晃晃地露了出来。
劝酒,耍嘴皮子,调侃,他们永不厌烦的三件套。
付佳希是个聪明人,也能圆滑的,笑盈盈地周旋与婉拒。
客户点到即止,也没有过分为难的打算。哪知道,金明忽然发话,“你就喝一杯,别让人误会我们柏丰多上不得台面似的。”
付佳希神经一抽抽的,极力维持笑容。
所有人都看着,等着,气氛也跟按下暂停键一般。
理智告诉她,此刻不能拆台,以后她的日子还是得过下去。
五十多度的茅台,晶莹剔透,付佳希暗吸一口气,刚要端起酒杯。
“张总这样的贵客,一杯酒怎么够?”伴随爽朗的笑声,熟悉的人影如天降。
岳靳成长腿阔步,踏入包厢,恣意英俊,游刃有余。
所有人怔住。
金明不敢置信,“岳、岳总。”
岳靳成并未正眼交汇,而是径直走到付佳希旁边,伸手揽起她的那杯茅台,一口入喉。
不止客户,金明都瞬间酒醒。
岳靳成的神情平和,客气,名利场上游刃有余。
金明赶忙让出主座,却被他一掌心按下肩膀。
岳靳成淡笑,对侍者说,“加个座,就在她这。”
付佳希平静自若,只自觉地往旁边挪了些许空当。
这顿饭局,岳靳成全程参与,就坐在她身边,谈笑风生,来酒不拒。
客户如中大奖,见柏丰的中层、高层不难,但能让岳靳成拨冗接待,实在难得。
应酬就是如此,端起酒杯开了这道口子,就少不得一陪到底了。
岳靳成张弛有度,气质蕴藉,喝了不少。
金明暗自思忖,心里没底,但明白,自己可能做错了事,没准已把这位爷得罪了个彻底。
散局,金明立刻鞍前马后地讨好,“岳总,我先送您回家休息?”
话落音,黑色宾利驶停面前,焦睿降下车窗,“不劳烦金部长了,我送岳总。”
金明心更沉,连司机都没带,竟是焦睿亲自开车陪同。
“你也一起。”焦秘书的语气滴水不漏,对付佳希说,“我记得你的小区正巧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