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车尾的F班[无限](240)
尧七七眸子微眯,审视地望着郑好,锋利的眼神凝固在她的双眸上,想从这两扇“心灵的窗户”中窥探到什么。
然而只窥探到了滔天的恶意。
“你怎么能知道我们考场的细节?”
郑好嗤笑一声,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又恢复了平日里的表情,快步离开了。
尧七七没有追上,她知道那知晓考场细节的秘密多半是郑好的护身符,直截了当的问是绝不可能问出来的。
能看到他们的考场内容,是不是也能看到别人的?考场凶险,如果考生在考场中误说了些什么话,做了些什么事,被拿出来大做文章,也许顷刻间就可以将一个人毁掉。
那么郑好究竟是哪一方的?学生会?还是……
思索间,村民在春婶家进进出出,春婶的尸体被围起来,人们简单处理了一下,又三三两两散开。
“七七?”苏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怎么还在这儿?你昨天叫我们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尧七七从思绪中抽离,关于郑好的种种推测全都被她抛在脑后。
“走。”她转身,望着前方,“是时候揭穿这个女贵村的真实面目了!”
*
王三家的大门被一脚踹开,钱组长和苏甜一左一右,将大门关闭,牢牢压在身后。
李慕云手里捧着一柄农叉,站在尧七七身旁,眼睛里淬出浓烈的火焰,瞪向王三的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王三吓了一跳,从椅子上跌了下来,摔了个屁股墩儿:“你、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尧七七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先前王三给她的那块木牌,丢在地上,发出脆响,“你猜猜,我们要干什么!”
王三看见地上的木牌,脸色一变,喉咙滚了滚,沙哑着喊:“哑巴娘!哑巴娘去找村长去!哑巴娘!”
“别喊了!”李慕云上前两步,农叉对准王三的喉咙,“哑巴娘被我们支开了,你要是再喊一嗓子,我就拿这玩意儿扎穿你的喉咙!”
“反正女贵娘娘祭典在即,村长不会找我的事儿,而你的头位供奉者的位置让出来,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拍手叫好呢!”
尧七七则径自去厨房拿了一把柴刀,搁在手里慢慢地掂着,一上一下地在王三的头上比划:
“你说,我是先开瓢呢……还是先割肉呢!”
王三知道李慕云说的是实话,现在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又想起这群丫头中已经有一个杀人犯,登时脸色煞白,打了个哆嗦,裤子慢慢濡湿,一股尿骚味儿直冲天灵盖。
“我错了!我错了!姑奶奶们!你们饶了我吧!”
他跪在地上哭号,一个劲儿地给李慕云磕头:“是我耍滑,是我不对!对不起,对不起,你饶了我,我给你赔罪!你要啥我都给你!”
“我就是……我就是看你中了那晕乎花的毒,一时起了贪念……我错了……”
一时起了贪念?
呵。
尧七七一脚踩在那木牌上,将它踩成了两半。那木牌表面光滑,不知道木头年岁几何,但光看它被磨平的花纹,就知道已经经过多次把玩。
那天王三将它从抽屉里取出,说是卦娘欠他的人情,只要将牌子给卦娘,卦娘便不收诊费。
可是尧七七光顾着李慕云的伤势,并未将木牌交给卦娘,卦娘还是分文不收地治疗了李慕云。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儿,直到卦娘说出那句“村里人都知道那花的效用”,她才觉得不对劲。
既然村里人都知道有花能让人产生幻觉,那王三为什么自始至终只字不提,反而将她们往长发娘闹鬼的事儿上引呢?
除非另有预谋。
“拿着木牌给卦娘,卦娘看了,就知道这是你王家要人了。说些神啊鬼啊的,诸如长发娘盯上我了,除非我留在女贵村,留在你们王家,才能破这个灾。”
李慕云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话如同从喉咙里挤出去的血:
“木牌已经被磨光了,之前有多少女人经手了这块木牌,有多少女人被类似的言论欺骗,又有多少女人听信了这种鬼话,真的留在了女贵村?”
“王三,你手头经了几个女人的性命?!”
王三磕着头,大呼冤枉:“我可不做杀人越货的买卖!我只是……只是……帮那些单身汉找个女人……”
“那些女人也都疯的疯傻的傻了,有些连家都难回,我这也算是给她们找了个家,是好事,是好事……”
李慕云气得浑身哆嗦,高举着农叉冲王三袭来,尖锐的钢叉临近王三的脖子时终究是没下得去手,微微一偏,扎进了他的肩头。
王三惨叫一声,鼻涕眼泪摸了满脸,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口一个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