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贺兰觿点了点头:“你不必——”
话未说完,“哗——”地一响,面前一团火熊熊地燃烧起来,火中人惨叫了一声,似乎无法承受焚烧的痛苦,踉踉跄跄,向前走了几步,紧紧抱住一棵大树,因为疼痛不断地嚎叫,纽动着身体。
皮皮不禁别过脸去,避开这可怕的一幕。一旁的修鱼稷忽然大喝一声,咬了咬牙,拾起地上的鸳鸯钺猛地向前一掷——
惨叫戛然而止。一个带着火的人头滚落下来,与此同时,整棵树都燃烧了起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熊熊的火光映在修鱼稷的脸上,连同身边一脸怆然的方雷盛和修鱼靖。
谁也没有料到这场变故。
贺兰觿挥了挥手,带着众人和皮皮悄然离去。
走出院门的一霎那,不知是绊到了什么,贺兰觿一个踉跄,差点跌倒。皮皮想扶他一下,被他狠狠地瞪了一眼。
“我没事。”
他的步子一点不慢,拉着皮皮坐进永野车中,疾驰而去。
皮皮与贺兰并肩坐在后座,开始的一个小时,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看得出贺兰觿已非常疲惫,车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
终于,还是祭司大人先开了口:“拜托你的心脏不要跳成这样好吗?”
虽然努力让自己平静,皮皮此时的心跳绝对超过了一百二。
“……”
“亲爱的妻子,你是在担心我吗?”
“……”
“对了,你觉得‘贺兰波’这个名字怎么样?”
“啊?”皮皮懵了,“贺兰波是谁?”
“我们的孩子。”
皮皮的脑子有点乱,一下子结巴了:“这……这个……还早吧?”
“不早啊。”
皮皮的脸红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正在这时,车忽然停了。
“你家到了。”贺兰觿指着窗外的一栋公寓。
“那个……贺兰,”皮皮轻轻地说,“我陪你回去,顺便看一下你的伤势。”
“皮皮,”他淡淡一笑,果断地道,“下车。”
永野拉开车门,皮皮只好硬着头皮走出车外。
车灯一闪,不一会儿功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看到了大家的一些评论。我想说,贺兰与皮皮的“三种爱情”是在开始构思三部曲的时候就已经设定好了。我不喜欢重复,所以每一部的主题和重点都不一样,想表达的角度也各不相同。毕竟你们想看的是我写的故事,而不是你们自己心中的故事,对不对?这是一部作品,不是私人订制,我只会照着我自己的路线走。当然,欢迎大家谈想法、提意见、揪bug,不过,既然坐上了我这辆车,就让我当司机吧。
第20章
==================
院子里飘着一股浓郁而独特的香气,一种类似烧熟了的香菜或者芹菜的味道。
贺兰觿走后,修鱼清抱着的那棵的香椿仍在燃烧,一小时后,树干全部烧黑。夜间风大,火势撩到临近的一棵槐树,也被烧焦了一半。
起初,唐晚荻不知道这是椿树,直到开始燃烧。小时候她爱吃奶奶做的香椿炒鸡蛋,对这种香味不算陌生。
地上倒着一具狼尸,体型巨大,肢体僵硬,浓稠的血水渗入土中,迅速被香椿的气息掩盖。而树下的修鱼清已烧去人形,无法辨识了。
修鱼稷默默地从乱草中摘下两片叶子,一片塞进狼的嘴中,另一片则轻轻地放到修鱼清的尸体上。方雷盛长跪在地,垂首默哀。
过了很久,终于,修鱼稷对院子里的众人说:“回屋吧。”
四人回到堂屋的一圈沙发上坐下,修鱼靖道:“小唐,我们渴了,倒点柚子茶。”
自从住进这家小院,狼族五人对厨房里的一罐蜂蜜柚子茶产生了深厚的兴趣,以修鱼清为首,修鱼靖次之,两人无事就要喝一杯。
唐晚荻身子往后一仰,当作没听见。
“唐晚荻,”三叔的嗓门高了一调,“倒茶!”
“三叔,倒茶不是我的工作。”唐晚荻淡淡地看着他,“我是经纪,不是家政,合同上没有‘倒茶’这一条。”
“啪”地一响,玻璃茶几差点被修鱼靖拍碎:“你说什么?”
“既然您让我说,我就说重点。先把今晚的经济损失给大家报一下。”
三个男人一起愣住:除了死人,还有破财?
“第一,为了给修鱼清治病,你们已经好几天没抓蚯蚓了,吃喝是一样不少,还多加了关小华来回的路费、千美医院的诊费。目前我们入不敷出……”她扫了众人一眼,发现大家一脸迷茫,似乎不懂成语,又换了一种说法,“钱已经不够花了。”
方雷盛叹了一声,他的心情完全没有转换过来:“能不能换个时间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