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怒之下攻势更猛,狼王挥棒怒吼全力向贺兰觿砸去!
观战的狐族全都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当年玉鳞王的两个儿子都是被这个狼牙棒砸掉了脑袋,死的时候连个全尸都没有。
这排山倒海的一棒,祭司大人居然没有后退,身子一错反手一削,借着剑身的弹力消解了一半的力道,身子“倏”地一纵,一个漂亮的空翻,扭身,蹬腿,一脚踢向狼王的后脑。
以这个力道,如果狼王的颈子是正常人的粗细,而不是一个铁桶,颈椎已断。
“砰!”
狼王向前一个趔趄,口吐鲜血 ,半膝而跪,大声地喘了两口粗气。抬眼看着空中正要降落的贺兰觿,忽然一声怒吼——变成狼形向上猛地一蹿,张开血盆大口向贺兰觿咬去。
皮皮忍不住一声惊呼,以祭司大人的个头,给这只巨狼整口吞下都有可能。
可是,与贺兰觿同时降落的除了他自己,还有他的剑——
祭司大人右腕转动,在空中将剑一横,作成切割之势。
巨狼连忙一个左闪,紧急避开。两人在空中换了个方向,在相距两米的地方落下,重新对峙。
这时皮皮才看清楚:从贺兰觿身上流下来的血已经打湿了地上的草,而狼王的颈部也是鲜红一片。
祭司大人看着面前的巨狼,重新举起了剑——
忽然——
一道极细的白光破空而来,贺兰觿急忙挥剑一挡,只听“叮”地一声,一物断成两截,萧楠看在眼中,立即吼道:“有人放冷箭!”
没等贺兰觿缓过神来,空中接连射来两箭,却是常规铁箭,力道之大,角度之刁,虽被他勉强挡过,险些震得长剑脱手。
这一打岔不免分心,狼王向着贺兰觿猛扑而去,张口去咬他的右腕。贺兰缩手不及,被他咬了一口,痛得长剑掉落在地。他索性反手一抓,狠狠地抓住狼毛,身子跟着一跃,骑到灰狼身上,对着后颈就是一咬,然后“噗”地往地上一吐,吐出一块狼肉外带一口狼毛。
狼王吃痛,在空中疯狂扭身,终于将贺兰觿从背上甩了下来——
人群一阵骚动。
既然狼族这边放了冷箭,狐族这边肯定不能坐以待毙,花霖一声令下,萧楠、谢晨拿着武器、全部人马向对面冲了过去。
几百号人厮杀在一起,将那片空地挤得水泄不通。
皮皮一转身,发现贺兰鹰不知何时已经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说:“刚把田芃打跑。他躲在树上就是不下来,直到我和花霖把树砍了,他才跑了。”
皮皮接过他还过来的弓箭,大声道:“快去接应贺兰!”
抬头一看,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头,哪里还找得到他?
贺兰鹰应了一声,钻入人群。皮皮找了一棵树躲在树后射箭。沈双成站在她的身边道:“如果修鱼稷不来的话,就仗着人多,这五十只狼我们还是可以消灭的。再说——”
这话说到一半,句话成了问号。
狼王的威力不容忽视。他巨人般地站在人群的当中,双手往地上一抓,就抓住了两个狐族,将他们往天上一扔,狼牙棒往空中一挥,顿时血肉横飞,空中升起了两枚元珠。再一低头,又抓住一个,双手一扯,顿时身首异地——
不到十分钟,空中的元珠越来越多,就跟放了焰火一般。
敌我混战,皮皮的箭也不敢乱射,只能站在树下干着急。想冲进去救贺兰,又被沈双成死死拉住:“别去!贺兰可以自保,你身上有小波。”
皮皮心想,既然不让我打,那还是射箭吧。于是手脚并用,爬到树上,找好位置,举弓瞄准树下的人群。
在狐族激烈的攻势下,狼王边杀边跑,已开始撤退。敌我悬殊,如果这时有一队人马过来援救,狼族这边还是可以全身而退。
狼王一面打一面焦急地问修鱼浩:“修鱼稷呢!怎么还没到?”
“不知道啊!”修鱼浩说。
“我们还剩多少人?”他又问。
“死了二十多个,伤的不算。”说完这句,他身子向后一仰,似乎要避开什么,等他再站直身子时,脸上肌肉一阵痛苦的扭曲。
“浩儿!”狼王伸长手臂正要将他扶住,只见半尺长的剑锋从修鱼浩的心脏之处伸了出来。贺兰觿将剑一抽,反手一削,修鱼浩的人头滚落在地……
狼王气急败坏地向贺兰觿扑了过去——
皮皮的眼睛一辈子也没有这么忙过,她发现自己很难瞄准目标。在黑暗中用眼过度,导致眼前一度出现了重影。
正在这时,她忽然看见一个奇怪的东西。一道G字形的荧光。
虽然只有手掌那么大,但皮皮清楚地记得,这是她进入峻榞时背的双肩背包。为了夜间好认,她用荧光剂喷了一个G的标记。在遇到贺兰之前的那场伏击中成了狼族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