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没计算过,要看出口打开的时间能允许多少人通过。千途也很不安全,虽然可以治病,但好进不好出。到目前为止,我每次进去最多只带过一名助手,还没有经历过要带一群人进出的情况。”
“南岳有很多城市,还有更多的乡村。如果沙澜各族纷纷来到南岳,不一定会在C城落户,等发现了病情,也不一定能赶到C城,光靠三哥你一人之力,解决不了扩散的问题。”皮皮的大脑飞快地旋转着,“别忘了还有狐律第七条:人类不能知道狐族的存在。如果人、狐、狼三者同时得病,需要在一起救治,狐族这边还好说,要封住狼族的口就难了。万一被偷拍或者发一条微博,事情就闹大了。”
“别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件事,”贺兰翚一字一字地说,“灾难面前,谁都不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
“我有一个办法。”皮皮忽然说。
贺兰翚与沈双成不约而同地注视着她。
“我去找东灵,让他帮我们恢复灵墙。”
两个男人的眉头同时皱了起来。
皮皮的逻辑很简单:既然灵族可以帮助狐帝建造灵墙,他们也可以帮皮皮建造一个。
毕竟是皮皮把他们从蓄龙圃里救出来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东灵欠皮皮一个人情。就算帮不了,也会指给她一条出路。
“东灵……靠谱吗?”沈双成怀疑地看着她:“你有多大把握?”
皮皮两手一摊:“试试呗。也许能成呢?”
贺兰翚看着她苦笑:“据我所知,灵族是没有办法与人类交流的。东海那么大,你怎么知道灵族在哪?又怎么能够听懂他的‘指点’?”
“我跟东灵打过交道,的确知道一点办法。” 皮皮眨了眨眼睛,“反正我留在这里对现状也没什么帮助。”说罢掏出手机开始刷携程下订单,“去东海最快的航班是明早五点。”
“订两张票,我陪你去。”沈双成道,“我得负责你的安全。”
为鸟蛋忙了一个通宵,皮皮困极了。回到闲庭街直奔卧室倒头就睡。
她从上午十点一直睡到下午六点,忽被一阵疼痛惊醒。
开始的时候是小腹,像是痛经,一阵一阵地痉挛。不严重,可以忍受。渐渐地双眼酸胀,像是有人用针从眼眶里面戳她的眼球。
皮皮受不了,只得从床上爬起来,跑到洗手间烫了条热毛巾敷住眼睛。
过了片刻,眼睛不痛了,小腹又开始胀痛,里面好像压着块秤砣,一直一直地往下坠。前胸后背忽冷忽热,一茬一茬地出汗。
她的心中一阵恐慌,该不是得了僵尸症吧?
皮皮吓得从床上一跃而起,跑到柜子里翻出耳温计。
量了体温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一切正常,没有低烧。皮肤不干也不痒,也不想呕吐——僵尸症的典型症状她全都没有。
昨晚熬夜抓鸟,又是爬树又是淋雨,兴许就是感冒了。
又或者只是一般的孕期反应。
皮皮不敢乱吃药,决定挺一挺,于是打开音乐,躺在床上安静地养神。
一连躺了两个小时,到了晚上八点,小腹的疼痛仍未消失。一会儿痉挛、一会酸胀——两者交替进行,间歇时间不到五分钟。疼痛的幅度没有增强也没有减缓,只是不断地反复。
皮皮没有原庆的微信,想了想,决定给沈双成发一条短信说明情况。一分钟后接到回复:“待在家里别动,我过来接你看医生。”
十分钟后皮皮坐上了沈双成的车,贺兰翚也在车内。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渌水山庄一如往常的宁静。人行道上有人悠闲地溜狗,两位大婶提着菜篮站在花坛边聊天,公园的儿童游乐场里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就连路上的大小车辆也都开得不紧不慢……
没人知道僵尸症。
太阳照常升起,明天的C城还会和今天一样吗?
皮皮默默地看着窗外的街灯,注意到汽车并不是驶向千美医院:“我们去哪里看医生?”
“一个你没去过的地方。” 沈双成的回答很含糊。
“原庆还好吧?”
“有点低烧,不算严重,正忙着给病人手术呢。”贺兰翚递给她一瓶矿泉水,“把这瓶水喝掉,你需要做B超。”
皮皮老实地灌下一大口,听见贺兰翚又说:“玄鸟蛋的事我问过原庆,他也不知道玄鸟有蛋,从没治过这样的病人。问你身上有没有流血或者出现其它异常的分泌物?”
“没有。”皮皮摇头,“何采骏呢?他一定知道得更多。”
“何采骏失踪了。”沈双成一面开车一面说,“我派人四处找他,有消息说他已经坐飞机离开南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