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雾自然捕捉到了,笑问:“你省略了什么?”
“没有。”
“那我只能猜一猜了?”陈清雾偏头看他,作认真思考状,随后以嘴型说到:胸围,是不是?
她笑起来,补充问道:“昨天刚知道的?”
“清雾,这是在公共场合。”
“那又怎样?我们周围十米都没有第二个人。”她好似恍然大悟,“哦,你害羞……”
眼看孟弗渊又准备去捂她的嘴,她立马往前挪了一步,转个身笑看着他,“你好严肃啊孟弗渊。”
孟弗渊看着她:“奉劝你现在最好少说两句,清雾。”
话里仿佛不无“勿谓言之不预”的警告。
“要惩罚我吗?”陈清雾那带笑的声音,仿佛是在期待。
“……”
他承认是他输了。
明日便是除夕,两人决定自己在家捣鼓年夜饭,因此买了些鸡鸭鱼肉,以及半成品的虾蟹。
孟弗渊推着车,陈清雾看见合意的就往车里一扔,出发时“点到为止”的计划,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等推去收银区,陈清雾看见满满当当的购物车,问道:“你怎么都不阻止一下。”
“阻止做什么,你好不容易长到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的年纪。”他停了一下,补充一句以示严谨,“当然坚果除外。”
陈清雾笑出声,“你好好啊渊哥哥。”
“……”孟弗渊绷紧脸色,“你赶紧把这个称呼改掉。”
两人经过收银区旁的货架时,稍稍停住脚步。
孟弗渊面无表情地拿了一盒,丢进购物车。
“这就够了吗?”陈清雾问得很是认真。
“……”
陈清雾故意地盯着他,拿了一盒,又拿了一盒。
孟弗渊不得不伸手将她手背一按,“可以了,清雾。”
那几分无奈的语气,仿佛是对今天所有一切的求饶。
结账之后,孟弗渊将车推到商场的地下车库,东西装入后备厢里。
“哎呀。”
孟弗渊看向陈清雾,“怎么了?”
“我的车还在家里。”
“我过几天回去一趟,帮你开过来。”
“回去做什么?”陈清雾好奇。
“……还愿?”
“啊?”
孟弗渊很不愿承认,有时候玄学真有其玄妙之处,“……去年春节一起去寺里进香,记得吗?我无意间掣了一支签。”
“哦记得。签文你没给我们看。说了什么?”
“……红鸾星动。”孟弗渊语气很是勉强。
陈清雾毫不留情地笑出声,因为觉得这四字由孟弗渊说出来,分外违和,“你信这个吗?”
“只要是让你和我在一起,我可以相信任何。”
“那你应该相信你自己,我选择你是因为你,而不是因为任何其他。”陈清雾认真说道。
他们今天下午两点才起床,午餐是在商场负一层将就解决的。
此刻离晚饭时间已不算太远,便去西点店和花店各挑了一些甜点和鲜切花。
有时候不免感叹时代发展迅速,小时候除夕前夜绝大部商铺都已歇业,哪像如今这样便捷。
吃过晚饭,两人回到公寓。
将采购回来的物资放入冰箱,鲜切花处理过后插入花瓶之中。
仿佛也没有消磨多久,看时间已过了九点钟。
“我先去洗澡。”陈清雾掏出手机给花瓶中的浅紫色洋桔梗拍了张照片,随后说道。
她知道自己声音里有种故作的平静,相对于彼此心知肚明将要发生的事。
孟弗渊点头说好。他声音就更加平淡。
陈清雾洗完澡换上睡衣,走出浴室门,却见主卧相连的阳台门打开了,孟弗渊正靠着阳台栏杆抽烟。
陈清雾走了过去,孟弗渊闻声回头,立即灭了烟,牵着她的手往怀里一带,“外头冷,披件衣服再出来。”
黑夜里灯火显出几分干净的明亮,仿佛比她印象中的东城要漂亮几分。
空气凛冽,但因为刚洗过澡,身上尚且暖烘烘的,倒并不觉得冷。
孟弗渊到底怕她感冒,转身进屋,去衣柜里找了一件长款厚浴袍,将她整个裹进去。
“你看一会儿就进去,外面风大,容易着凉。我先去洗澡。”
陈清雾点点头。
孟弗渊洗过澡,换了件黑色绸制的睡衣,往阳台上看一眼,却见陈清雾还趴在那儿。
他走到她身边,伸手在她头顶上按了一下,“怎么不听话。”
“没事,我不冷的。”陈清雾笑说,“夜景好漂亮,有啤酒就好了。”
孟弗渊闻言便要往外走。
陈清雾赶紧将他手臂一抓,“我就随口一说的。喝完了还要刷牙,好麻烦。”
她手确实是暖和的,孟弗渊稍稍放心,看她似乎一时半会不想进去,也就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