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她岁岁年年+番外(55)
不过很快,他又十分肯定地说:“放心,哪天要是惹得你躲藏起来,不管你在哪个角落,我都一定会找到你。”
姜予望着他认真笃定的模样,感觉他一点儿也没有开玩笑。
语塞间,张齐走了过来说:“饭做好了。”
……
*
下午,送宫灯的人与安装的师傅一并到来。
古色古香的多角宫灯,纱绢上画的是花草,素雅清新,垂下的流苏也不是艳红色的,而是偏灰红色,看上去仿佛是故意做旧了,更贴合园林古朴低调的气质。
见姜予对宫灯赞不绝口,又爱不释手,徐斯年有些欣慰道:“等入夜时分点亮宫灯,整个园子会是另一番风景。”
游廊上隔几米挂一盏灯,引入电线,装好灯泡。除了游廊上的宫灯,还有两盏特别大,样式也不同的宫灯,装在了空空的厅堂。
“虽然厅堂不住人,不过挂着起码增加几分气派。”徐斯年说道。
他全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姜予还能说啥。
下午六点不到,夜幕便降临,所有的宫灯都点亮,园子里从以往的幽暗冷寂,一下子变得明朗温暖。
徐斯年望着这一排宫灯,止不住点头:“灯火点点缀回廊,有意境了。”
姜予:“你还挺有诗情画意的。”
“也有不那么诗情画意的,”徐斯年扯笑,“比如这下你送我出园子,不用再拿手电筒了。”
手电筒什么的,姜予囧得不行,直嘀咕:“那是我家唯一一件家用电器好吧,你别嫌弃它。”
闲扯两句,徐斯年便说要回海市。
姜予讶异:“不吃晚饭了么?”
“现在还不饿,早点儿回海市还有事。这几天你一个人小心些,要是实在太孤单,就回海市,阿姨可以跟你一起过年。”
“阿姨也要跟家人一起过年吧,我一个人没事的。”
真的没事,她从来不觉得一个人过节有什么可怜的。
徐斯年却吁叹一声,无奈不已:“让你跟我回京北,你也不乐意。”
姜予:“……”
看着那辆熟悉的卡宴驶进车流之中,姜予趁着薄暮冥冥,回转过身,将大门闩好。
门口是他上次送的太湖石,游廊处的宫灯精美典雅,散发出温暖的光,姜予不禁感慨。
他嘴上说是为了园林,实际上受益的却是她。
就因为答应了堂哥要照顾她,所以就照顾到了方方面面?
是不是,以后也会这样……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不过,这两天姜予感觉徐斯年虽然人不在她眼前,却好像一直在她面前晃。
联系格外多一些,都是日常流:
吃了没?
睡了没?
在干什么?
今天没有出门么?
哎,就不能让她安安静静地宅在家里嘛……
再这么下去,姜予感觉自己会进入“觉得大人很烦”的中二叛逆期。
还好除夕很快到来。
由于是文保单位,园子大门不能张贴任何东西,因此除夕早上,姜予只在起居室门口,贴了对联、福字。
简简单单的年味,姜予都习惯了。
午后,提了一些年礼,去姆妈家吃年夜饭。
下午五点多,姜予回到篱园,简单做了两个用来明天吃的年夜饭剩菜,意寓“年年有余”。打算晚上看看春晚,刷刷吐槽段子,和亲友联系联系,就这么悄眯眯地迎来新的一年。
然后,晚上八点多,徐斯年发来信息:【方便开个门?】
姜予:【啥?】
徐斯年:【我在大门外。】
姜予傻眼不已。
什么情况啊,他怎么会过来,现在可是大年夜!
急匆匆走出去,他的身影果然站在街灯下的车子旁,衣服是深色的,显得脸容更加白。
“不是,你怎么来了?”姜予奇怪极了。
他笑:“不欢迎么?”
“不是欢迎不欢迎的事……”
“朋友坐私人飞机去海市,我搭了个顺风飞的,再开车过来的。”
姜予:“哈?”
“出发时太匆忙,没来得及带身份证。”他浅浅看她,“看来你这位篱园的主人,得收留我这个匆匆来客了。”
姜予:“……”
没来得及带身份证,意味着住不了酒店。
听起来好像无懈可击。
但是姜予又觉得处处都是漏洞。
不理解,非常不理解,只是,大过年的,来都来了。
姜予也做不到心狠地赶走对方。
“那,进来吧。”姜予感觉自己不是很热情,赶紧找补,“你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