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副打扮?”尤斐有点奇怪,“有接待任务吗?”
迪伦乖巧地说:“没有,但这样和哥哥看起来更像兄妹。”
尤斐失笑:“我在外面不怎么穿宫廷装啦,更喜欢这样普通简单的装束。”
迪伦微微低头,唇边卷出了一个羞涩的酒窝,他小声说:“看出来了,哥哥似乎长高了不少。”
“真的?!”尤斐的眼睛刷得亮了,他矜持地说:“我也觉得自己长高了。”
他出来有大半年了,若是在霜花,此刻已经开始落雪了,但斯兰这边还温暖如春,倒是没什么时间流逝的感觉。
经历了这么多,尤斐也觉得自己和过去有些变化,但他没什么感觉,只能问迪伦。
“还有呢?有没有变得更帅气一些?”
迪伦的笑容加深了不少,少年注视着面前的兄长,想说更帅气更可靠了,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停下来了。
比起迪伦记忆里的兄长,眼前的尤斐真的变了不少。
他披着黄色风衣,里面穿着普通的麻布衬衣,下身是黑色宽松长裤,脚上穿着靴子,腰间别着短刀,手上戴着金色手链,耳边戴着紫水晶耳坠,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装饰。
或者说其他魔法道具都被尤斐利用血脉能力藏在头发里了,他那头白色大辫子能缠很多东西,只是从外面看不出来而已。
尤斐的白色发丝充斥着浓烈的血脉力量,发丝晶莹剔透,像雪一样堆砌在一起,边缘处甚至是朦胧的半透明色。
他身上那种宫廷气息和公子哥的感觉彻底消失,唯一不变的是脸上自然流露出的随心所欲和放荡不羁,就好像出门在外从没受过委屈似的。
……他也的确一直没有委屈过自己,倒霉的都是别人,就连吃到上个马甲号的瓜,都能接手一大堆战利品。
“感觉哥哥突然离我好遥远。”迪伦心头千回百转,种种念头徘徊不定,最终他落寞地说:“如今哥哥又成了斯兰的首席代表,想必见您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听到这里,一直当壁花的扎克终于开口了。
“尤斐殿下,大公对您成为斯兰代表一事表示震惊,不过事已至此,他希望您能做出符合您身份和利益的决定。”
尤斐撇嘴,敏锐如他自然明白霜花大公的意思,不外乎就是【出门在外注意安全】【别浪过头了没人捞你】【搞事前要做好安全防护】等等老父母叮嘱傻儿子的话语。
“对了,迪伦,大哥和二哥是怎么回事?”
在议政厅时,尤斐不好直接说,毕竟琳娜还在那,霜花家的家务事说出去不太好听,但老父亲在信上写了,说老大和老二在争夺继承权,貌似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状态。
霜花大公将家里三个孩子全都踢到斯兰,是想趁机让三个孩子好好打一架。
老父亲是这么认为的,他的儿子没有孬种,全都有能力有智谋(这无敌滤镜),若是自己仗着父亲的威势强行区分儿子们的位置,让他们中的一个为另一个退让,压根不能解决兄弟间的问题。
“让他们好好厮杀一场,胜者获得一切,败者老老实实俯首称臣!”
唯有赌上生命和鲜血的厮杀才能决出一个统治一切的强者,以及霜花家的血脉天生具有排他性,在一片土地上只能有一个顶层掠食者,霜花只能有一个主人。
霜花大公作为现任大公,他可以纵容儿子们在霜花土地上胡闹。
但若是几个儿子争夺他屁股下的位置,血脉激发下,也许霜花大公会被血脉支配,凶性大发,视所有儿子为抢夺领土和地位的威胁者,将所有儿子全都屠戮一空。
“他们要是真打起来,血脉冲撞下,老子恐怕控制不住,但你还小,斯兰是胡埃斯特的地盘,既然你能成为胡埃斯特推举出来的首席代表,应该可以借一下胡埃斯特的土地。”
霜花大公叮嘱尤斐,“你盯着点,别让你这三个兄弟真的完蛋了,你母亲会伤心欲绝的。”
尤斐看完后一副地铁老人看手机的无语表情,觉得老父亲在胡扯。
“迪伦,我之前在魔法圣地见过二哥,我看二哥对霜花没兴趣啊,他不是在研究星门和异神吗?阿利坦阁下那么多研究课题,母亲也在圣地,赛肯怎么不专心搞研究,突然就对大公之位感兴趣了?”
迪伦抬眸瞥自己的兄长。
少年唇角边的笑容越发柔和轻盈,像是落在雪上的蝴蝶,翅膀颤动的频率轻柔极了,生怕吓走了雪下的猎物。
“还不是维利姆大哥下发了关于您的通缉令?”
他抱怨着,“我和二哥打听了,虽然神圣帝国给父亲发了内部通信,要求父亲交出您,但父亲并没打算这么做,按照惯例可以拖延几天,再通过政治运作让这件事不了了之的,是大哥他突然代替父亲发了那份通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