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灵刚啃完一块大排,往下一挖又一块,再往下还有一块。
王师傅难道习过乾坤术?这么大的碗,他是怎么在里面塞下三块大排,一堆糖醋排条的?
正吃着,忽尔抬头,往周子越的位置掸了一眼。
姚贝贝挪着她的碗凑过来:“是不是?你也觉得周子越挺古怪的吧?”
虽然以丁灵目前这个形象,她说别人古怪,本身就有点古怪。
丁灵收回目光,啃起下一块大排骨。
周子越正在诅咒那个人,他口中冒出丝线似的黑气,手指不停在桌上画着什么。但这么点黑气,刚从他嘴里出来,就被大食堂众多年轻修士的正炁给冲没了。
他还懂得这些?
姚贝贝刚想再说,就见丁灵神色一凝,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怎么?你胳膊疼啊?”虽然丁灵从来没有喊过疼,但这伤一看就很痛的。
丁灵搁下筷子,站起身往食堂外去。
姚贝贝嘴里还含着口糖醋排条呢,看到丁灵往外去,她也站起来往外冲。F班只有丁灵跟她是女生,她可不要跟章天宇易昂两个打架王混一起。
“怎么了?”姚贝贝咽下嘴里的肉,几乎是小跑才能跟上丁灵的脚步。
“有人动了我的地。”
陈力趁午休的时间,带人去了一号玻璃棚。
下午第一第二节 还是灵药课,高年级的学生课代表已经提前来整理要用的教材了。
一号玻璃棚几乎节节都有课,课代表收拾好了苗老师上课要用的教具植物就走了。棚里时不时就有人进来,有取灵土的,有拿种子的。
陈力好不容易等到里面没人,示意挡上监控,走到插着丁灵名牌的地面前。
这巴掌大的地,打格子似的划出六个小方格,每个方格里都种着不同的灵植,其中四个方格都发了芽。
陈力抬起腿,一脚踩烂了长得最好的绿苗,跟着又碾了两下。
伸手拎起田里插着的那块木牌子,轻嗤一声,随手把这块薄木牌子掰成两半,木牌碎处就扔在土里。
做完这些,他混在学生群里出去,刚走到校园林荫道上,远远就见丁灵过来。
陈力吃了一惊,他随手拉住两个D班的学生:“检查徽章。”
D班那俩学生互看一眼,想问他凭什么,又怕是有新通知他们没看见。老老实实站在陈力面前向他展示胸口的D字。
等丁灵和姚贝贝一过去,陈力把那两个D班学生推开:“走吧你们。”
她是怎么知道田里出事了?凑巧的吧?
丁灵走到田边,蹲身去看那几株根苗。
姚贝贝后脚赶到的时候,只见田里一片狼藉,灵苗被连根折断了,那块写着“靈”字的那块牌子,也被折成两半。
“这是谁干的啊?神经病吧!”姚贝贝气得面颊通红,“走!我们去找苗老师,我们去查学校监控!”
丁灵没应她,她把灵苗捡出来捧在手上。
有两株连根都掐断了,再养也养不活,余下的丁灵又重新栽进土里。
“还能养活吗?”
“试试看。”
姚贝贝听见她说试试,眼圈又要红,蹲下来给丁灵帮手,把土里那几块碎木板捡出来,想把这个重新拼上。
“别拼了,我再做一块。”丁灵话音刚落,目光落在其中一块碎木片上。
那人掰木牌子的时候被木刺扎了手,木牌上留下了一丝血迹。
不仔细看,几乎看不见,那人当时可能连疼痛都没感觉到。
“你放下,不要动。”
姚贝贝乖乖听话放下不动:“你别伤心,我们去找苗老师。”
“我们不找苗老师。”
“不找?那我们怎么知道是谁干的?”就白受气了?
丁灵看了她一眼,捡起那块沾上血的木牌,揣进口袋里。
姚贝贝还是拉着丁灵去找了苗老师,苗老师看了“案发现场”。
他一直是个很好说话的老师,听他上课,看他想尽办法给F班的学生加分就能知道,这次他气狠了。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你放心,老师肯定查出这人是谁。”
苗老师生起气来也斯文得很,立刻带他们去监控室查监控了,但中间有段时间监控被挡住了。来的学生太多,几个年级的都有,要一个个查需要时间。
苗老师继续安慰丁灵:“我绝不允许发生这种事,你放心,老师会查清楚的。”这人明显是冲丁灵来的,竟然欺负一个灵根废了的人,这跟欺负残疾人有什么差别?
姚贝贝为了安慰丁灵,特意跑去学校商店买草莓牛奶。
一盒草莓牛奶要三个灵石,她肉痛刷卡,就买这一个,她自己就不喝了。
回到教室丁灵不在,只有章天宇和易昂在,章天宇冲姚贝贝挑挑眉:“哎,你要不要校园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