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确实是生得过分好看，看起来是那种干干净净不谙世事的好看。

有意思！

张远勋眼底浮现几丝疯狂，这样的人就让他来拉下地狱，撕毁那抹干净吧。这么清纯禁欲，想必顾南风还没来得及完全下手吧？

云若初不知道，只是那么一瞬间，自己就被狼给惦记上了。

然，干干净净的到底是不谙世事的小绵羊还是沉睡的雄狮，就不知道了。

亦或者，因人而异。

顾南风要是知道自己捧在手心都怕碎了的人儿此刻被张远勋这般惦记，绝对立马掀翻桌子掏抢直接给张远勋打成筛子。

一碗汤喂下，顾南风又夹了些菜给云若初。

当然，有了青菜的事情做前例。顾南风每次将菜夹给云若初前都会自己先尝一口。确保那道菜里没有花生或者花生的味道才会将菜夹到云若初碗里。

这样的动作，落在旁人眼中就是。顾副军长亲自尝了，觉得这菜味道不错，而后夹给云老板尝尝，这也印证了云若初方才说自己口味比较挑剔的话，还真不是一般挑剔。

最后上的一道是鱼，顾南风尝了一口鱼肉挺新鲜的。用勺子舀了一块放碗里，开始挑鱼刺，然后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下，将去了鱼刺的鱼肉推到了云若初面前，云若初也很自然地夹起鱼肉吃了起来。

云若初只是夸了一句这鱼不错，顾南风就又开始默默地挑起了鱼刺。

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恨意袭来，正在吃鱼的云若初动作一顿。抬起头望向视线的主人，毫无意外，来自尹千帆的。

被撞破的尹千帆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恨意更浓。

云若初拿起帕子优雅地擦了下嘴，嘲讽道:“尹老板这么瞪着我做什么？我刨你家祖坟了？”

顾南风闻言冷眼撇了过去，尹千帆没想到云忻会这么直接戳破，不顾在场那么多权利地位比他高的人，出口还那么毒。

在突然收到顾南风的冷刀子时，他心中慌乱了一下:“没，刚刚眼里有沙子。”

说完，他还象征性地揉了揉眼睛。

“是吗？”云若初收回目光，将面前的碗往前推了一点点:“看来这里卫生不太行。”

仿佛瞬间没了胃口！

尹千帆:“……”

张远勋闻言脸色微沉，看向尹千帆的目光也是充满了不悦:“尹老板，要不让服务生打水给你洗洗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必了，已经没事了。”尹千帆这会儿有些怂了，但心中对于云忻的恨更是浓烈了。

果然，姓云的都该死！

顾南风见他没有再动筷子，问道:“不吃了？”

云若初道:“嗯，饱了。”

张远勋道:“云老板，方才的提议，如何？”

刚刚吃饭时，张远勋说那几个洋鬼子想请他唱一出戏。

但毕竟云若初已经很久不登台了，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云若初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淡淡道:“我现在已经不轻易登台，就唱给他们几个听？听得懂吗？”

语气里，尽是嘲讽之色。

张远勋在说的时候，表明了洋鬼子是要请他过去的，而不是在青衫苑。

张远勋像是猜到他的顾虑，道:“当然不是，还有我以及几个同僚，当然顾老弟有兴趣也是可以的。”

嘴上这么说，但是他已经想好了若云老板答应的话，他那天会想办法拖住顾南风不让他去的。

毕竟，还还其他事要谈。比如……合作。他之前已经派人想约谈云若初很久了，别以为他不知道每次被回绝都有这个顾南风在里面搅局。

云若初笑了笑，自然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他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我的规矩。”

张远勋听他松口了，也松了口气，“云老板请说。”

云若初淡淡道:“我登台从来只在自己的地盘，其他免谈。”

“这……”张远勋却犹豫了。

他问向一旁的几个洋鬼子，因为洋鬼子不会中文，所以是通过翻译沟通的。

他们聊了有好一会儿，声音并不大，坐在云若初这个位置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几个字，但云若初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最终的结果一定会是他想要的。

果不其然，在他们讨论了许久之后，答应了就在青衫苑也行，不过有一个要求就是当晚的戏票不能挂，得都是他们的人。

云若初一听还有这种要求，自然是答应。

回到云府后，顾南风显得有些沉默。

“怎么了？”云若初头靠在他胸前，手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似安抚。

顾南风抬手抚住他有些发凉的小手:“若初，为什么要答应给他们唱？我知你是内心肯定是不愿意的，有我在没人能强迫你。所以，你不必勉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