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夜清按着她的手指,说道:“没什么意思的。”
夜凰不乐意了:“你对什么都觉得没意思……哦,除了床第之间……”
她故意蹭了蹭,立刻感受到了某个硬东西,她心一紧,老实了,“我不招你,你别……我真想听的,你说给我听嘛?”
她软软求他,一双漂亮的杏眼里全是好奇。
夜清将她放到玫瑰椅中,又去倒了杯茶,熄了心头火后才说道:“坐在这儿,不许乱动。”
夜凰连连点头,认真道:“嗯嗯,听你说完了我们再做。”
夜清:“……”
夜凰:“你想要就说嘛,我也……”
夜清放下茶杯,抬眸盯她。
夜凰:“好好好,我不出声,我什么都不说,你说……你来说……”她用手指在嘴上比了比,竟给自己下了个噤声诀。
夜清抬手,解了这小小术法。
夜凰紧闭着嘴,眨巴着一双眼睛,虽没出声,但也在认真保证。
她这般模样,惹得夜清喉结微动。
等回神时,他又把人捞进怀里了。
夜凰眨眼,无声道:我坐得好好的,是你先动的手!
夜清抬手,把她的眼睛也捂住了。
夜凰的眼睫在他掌心扫啊扫的,夜清无奈道:“好了,我说给你听。”
他一开口,怀中人终于安生了。
她靠在他臂膀间,满是期待地听着,像是要把他说的每个字每句话都刻在心底。
她这般认真凝重。
夜清只觉心中一片暖流涌过。
“我……是幽荧,也不是幽荧……”
夜清对夜凰没有丝毫隐瞒。
之前没说,只是觉得没必要说。
她如今有了兴趣,想要知道,他便一五一十讲给她听。
天地未开之时,世间一片混沌。
盘古大神破开虚无,推起天空,稳住大地,给了足以让万物生灵繁衍生息的三界。
自那时,便有了幽荧。
幽荧是世间第一个黑夜,象征着世界的暗面。
万灵有善有恶。
七情六欲有喜有悲。
随着三界六族的不断繁衍,光明越发耀眼,黑暗也越发深沉。
散不尽的“罪业”便涌向了幽荧深渊。
幽荧引“罪业”。
本质是为了守护三界。
否则这般溃散出去,只会招来天地大劫,使万灵殒命。
久而久之。
幽荧成了深渊。
也成了大恐怖之地。
后人只知道幽荧引罪业,是天地万恶之源,却从未想过,幽荧究竟为何引“罪业”?
若没有幽荧引“罪业”,这些无处散去的“罪业”又该如何是好?
更没人会在意,幽荧这般引无数“罪业”,又能承受多久。
夜清也不在意。
他是幽荧,也不是幽荧。
“罪业”污秽,若是幽荧有意识,怕是连百年都撑不过。
所以,幽荧没有意识,没有自我,只是一处让人恐惧的深渊。
夜凰听得眼睛都不眨,她心疼得攥紧夜清的衣襟,问道:“可是你醒了!”
夜清:“嗯。”
夜凰又问:“为何醒了?”
夜清:“……”
他是被她唤醒的,但又不想说了惹她担心,便问:“醒了不好吗?”
夜凰一想也是,还是醒了好,总睡着好像没活过一般,只是她忍不住担心,问道:“那‘罪业’缠着你,你岂不是很痛苦?”
夜清:“还好,深渊依旧在那儿,我只是沾染了少许。”
可也不是长久之计。
等到“罪业”更多,多到深渊都容不下了呢?
夜凰又问:“那这‘罪业’就没有溶解的法子吗?”
夜清:“……能,幽荧将其引来,自是能将其吞噬。”
夜凰懂了:“只是很慢,对吗?”
夜清点头。
幽荧引来“罪业”,是为了将其吞噬。
只是这个速度缓慢,而“罪业”却越来越多。
人间界战乱纷纷。
魔域混乱无序。
这“罪业”一年比一年多,这幽荧深渊也一年比一年庞大。
夜凰蹙眉:“这些‘罪业’,就没有别的法子来消解吗?”
还真有法子。
夜清想到她最初来时,一道道极昼之光落下,溶解了无数“罪业”。
她能溶解“罪业”,且比幽荧的吞噬快太多了。
只是那些皆是她的本元,消耗过度于自身有损。
夜清想起她那般不顾性命的模样,摇了摇头:“没有。”
夜凰目露失望,但她很快又打起精神,捋着思绪道:“虽说没有别的法子消解,但可以从源头制止,你也说了,最初这三界‘罪业’并不多,只是这些年越来越多……”
“啊!”夜凰福灵心至,对夜清说道,“我知道了!只要减少‘罪业’的诞生,幽荧深渊就不必这般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