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之下/昼色夜浓(67)
两人抵达老宅别墅时,几位管家阿姨的早已在外面等候,他抱着人下车,忙不迭地都往外递拖鞋送醒酒茶,他眉眼淡淡的,都拒了,直接抱她上二楼。
老宅也不比家中,他们家里什么布置装修都是按她喜好来,就连香氛也是。
不同卧室都布有不同种类的香。
可老宅,除了古典雅致的卧室,也就别无其他,就连床榻也是以前那种老式木质床。
他把她抱到床上躺着,苏恩幼接触到床板还有些头痛难耐地扶额说:“渴…”
段淮叙去一旁拿茶壶帮她倒水。
苏恩幼也慢慢睁眼,起初只是觉得头痛,接着隐约觉得远处像有车鸣,又不明显,一会儿思绪回到了麻将房,好像还在和段雅真他们在客厅谈笑一样。微微睁眼,眼前画面也变了。
之后,腹痛难忍,她撑着胳膊去看才意识到,她来了生理期。
段淮叙倒完热茶过来时也发现了。
他问:“生理期还喝酒?”
苏恩幼:“喝的时候没有来。”
想来是热气正盛,又恰逢屋里暖气那么重,日子提前了。
段淮叙侧过眸,说:“你简单处理下吧。”
他去了外面一趟,也不知是怎么说的,回来时手里拿了一套新的女式睡衣睡裤,还有卫生棉。
“不知道这些够不够,你看着用。”
“嗯。”
苏恩幼闷闷应一声,拿着东西起身,可知道外边都是人,哪怕底下做事的那也都是生人,她不熟悉,也怕生。
进浴室前又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好不好。”
段淮叙说:“好。”
苏恩幼简单去浴室处理了下,先是用热水简单擦了,因为不熟悉老宅的水龙头,刚开始还搞错开成了冷水,差点溅了满身。
直到这时她才后悔喝酒了。
一点点果子酒,后劲果然不是普通人能耐得过的。
她曾经就喝酒误事过,喝最大的那一次就是碰见段淮叙那次。
朋友都说她是被段淮叙捎回去的,可路上的记忆除了一些细节,她竟然一点也没有印象。
后来很多天里苏恩幼都懊恼,她那天实在不该喝酒。可经年过去,她还犯这样的错。
出去前对着镜子照了照,里面的脸庞透红到已经像蒸熟了,如偷吃了蟠桃,酡红得紧。她简单洗了把脸,想让自己神智清醒些,之后才撑着疲倦的身子出去了。
男人很守信,说等她,出去时段淮叙确实还在卧室里。坐单人沙发上看平板,右手拿电容笔写着什么,见她出来把东西放下。
“感觉好些了么。”
“嗯,好点了。”
她躺下,他也帮她盖被子,被角好好掖到她腋下,说:“弄好了就好好休息,下次不要这样了。”
他要走,她却抓住了他胳膊。
段淮叙动作停顿,看她。
就见苏恩幼很犹豫地,说:“你可不可以,稍微陪我一下?”
段淮叙看了眼外面,知道楼下客厅有不熟的人这点她介意。
他没多说,坐到她身旁,也拿过一边的退热贴,还有刚才已经搁凉的茶水杯,里面的茶水倒了,又重新接一杯热水帮她冲中药。
“现在感觉怎么样?”
“可以了,以后也不会乱喝酒了。”
段淮叙看她一眼,道:“喝酒可以,但注意时期,如果你不好记,我可以帮你。”
苏恩幼觉得有点羞耻,也不知道这种事别人家的老公有没有帮忙记这个的。总觉得他这样的人日理万机,还要抽空处理这么小的事,牛刀小试了。可看男人那笃定的样子,也不像征询她意见。
中药是微褐色的,也弥漫着苦味,但这药是温性,不仅解酒,而且苏恩幼刚刚腹痛,喝了也能好一些。
可过程里她迷迷糊糊,还是没忍住问:“老宅外的梅树,也是你种的吗?”
男人冲药的手停顿一下,拿过来喂她喝。
苏恩幼喝着,却捏着他手腕偏头,把药吐了。
“苦……”
他说:“家里有糖。”
“不想吃糖。”她还捏着他手腕,也感受着温凉的药水顺着衣领流进了锁骨下方,她腹部绞痛得紧,人又不舒服,说:“我想抱一会儿你。”
段淮叙有点意外。
他没答,而是放下药,侧靠到她身旁让她抱着,轻轻擦拭着她脖颈上的药渍,也一点往下,把汗珠也擦干净了。
之后,也轻轻捏住她下巴,说:“知不知道我是谁?”
可苏恩幼心跳都提起来,可能是温度热,又可能是盖着被子,反正她觉得这会儿状态有点不太对,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不能算数,可是像蒙了一层迷雾一样特别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