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之下/昼色夜浓(62)
他也注意了到,只是,手温度再高的哪也比不过她这身娇肉嫩, 皮肤好像轻轻一戳都要破皮了。
他简单处理好了, 又帮她穿上干净棉拖, 说:“下次回来提前说一声,我让人去接, 也免得不知道在哪个路段深黑露重的, 能一脚踩进那么深的雪水里。”
他话说得深意, 苏恩幼脸庞上还热。
生怕他是知道了她那会儿在外面跟安嘉熙拉拉扯扯。
“知道了。”
“最近没有什么事?”他又问。
“没有了。”
“明天老爷子做东,要一家子回去吃饭,我们正式去见一面, 也可能在老宅那边歇两晚。”
苏恩幼说:“嗯, 知道了。”
她又看段淮叙的衬衣, 刚刚空隙里男人把袖口挽起, 露出一截小臂线条, 有些张力。
她不免想到刚才扶住自己的那手,那么有力。
苏恩幼问:“你平时, 冬天还穿衬衣啊?”
段淮叙看了眼身上,说:“工作需要, 怎么。”
她问:“不冷吗。”
他扯了下唇:“出门在外基本都是室内办公,外出也有大衣。”
“哦。”
她了解了,也上楼, 说:“那我先回房间了, 晚安。”
他嗯一声。
苏恩幼上去前还扭头看了眼继续在客厅办公的男人,身躯笔直修长, 背脊不会太过宽厚却很有安全感,他的腿很直,就像她看过的那些漫画。
苏恩幼心头没由来跳跳两下,上去了。
去段宅那天没有什么意外的,苏恩幼一大清早起床困呼呼地坐了会儿,接着点了一杯黑咖醒醒神,之后就化妆了。
没有化很浓,就是打了一点隔离点了唇釉,淡妆。
本来是想挑好看点的小裙子,最后想到是见长辈,天冷,就把打扮的心思收起来,还是找了件比较日常的。一件深灰色简约风大衣,内里黑色围巾,再加一条舒适阔腿裤,简单一点的装扮。
出去时看到段淮叙穿的也是黑大衣,俩人这不约而同的,像穿情侣装。
到底是第一次正式跟着他回家见家长,苏恩幼还有些无所适从:“我一会儿过去,不用怎么喊人吧?”
段淮叙想了想,说:“不用,你跟着我就行。”
段家有三房,前两房就占了百分之二十股额,但也只是小头。段家基本都是段淮叙做主。
大房家中年迈就不说了,儿子是老大家里的太太娄仪当家做主,再说二房的几位,也是安嘉熙的父亲母亲,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儿子,常年国外也不怎么回来。
二房没什么存在感,主要是今天大房的人要过去打个招呼,毕竟是新妻头一次过门要见见各家长辈么。
今天大家就约着同在老爷子以前的四合院聚着,前夜下过雪,今日这胡同巷里也寒凉得紧。四四方方的院子旁栽种的树枝都光溜秃了,只有寥寥几粒不知名的红果子挂在枝丫上。
老宅的大门是新刷的红漆的,挂有两个大红灯笼。
几家人到达时车都停在外边停车位,明晃晃的,那高墙上的白雪还有些晃眼。
苏恩幼一早就听说过段家大房的名头,知道很久以前,他们是有点争家产的意思的。
只是说老人家离了婚,大妈又年事已高,虽说离了婚可也帮段家抚养了两个孩子长大,现在孙子又那么大,苦劳难得。
当时正是段淮叙回京接手家中产业的时期。
男人风华正茂,很是容易招来敌对的时期。
这种话题放一般豪门家庭可能都比较敏感,也许会闹得不可开交,也可能会两败俱伤。
可段淮叙做起事来却很是妥帖,当时没有被人留话柄,也没有让权,谁也不知道他当时到底是怎么做的,只是很柔和利落地去了两趟大房家中,翌日老太太态度亲厚亲自送他出门,两家的矛盾也就这么不攻自破了。
后来听父亲提起过这事也说:段淮叙这点做得很妥当,名利当前,但德行与品格不可皆失。
哪怕再怎么利益冲突,可两家是流着同一血脉的一家人这是不可磨灭的,接人待物要平衡关系、谦让有加,秤砣稳了,才适合长久发展。
家和万事兴,重的也不仅仅是那一个家字,而是和。
段淮叙其实什么也没做,只是过去称呼其为母亲,把所有的恩义孝道都尽得明明白白,这家里,自然也就什么矛盾也没有。
下车时有人来扶,老四合院外早已有几人喜气洋洋地等候着,其中就有个满头白发的老夫人,穿着一身藏蓝色加绒加厚开衫,黑裤,人看着朴实,白发微卷,耳垂上还衬了很大一个金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