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之下/昼色夜浓(200)
过程里昏昏欲睡,也不知是祝念还是谁进来,只知道套房门开了,又被人关上。
室内只剩白松香一样的香氛味,隐隐又像葡萄柚。
总之很好闻。
忽然,她脚后跟被人握起,对方是很冰凉的手,惊得她不自觉低叫一声,贴着床单忍不住睁了下眼。入目的是男人纤长白皙的手指,握着她脚在擦血痂,也给她上药。
她有点疼,可是心脏砰砰的,更多的还是不好意思。
接着她感觉他把冰凉的药膏擦在伤口上,她压着呼吸,闷闷把自己的脸埋到枕头里。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含糊不词地问。
段淮叙瞥她一眼,女孩身上的裙子也没好好穿,肩带就那样吊着,小脸酡红,连带着礼服裸.露出来的肩也是泛红的,泛滥着一种诱人的光。也原谅段淮叙在这种境况下用诱人这个词,事实上,确实如此。
“刚刚。祝念说你脚磨破了。”
“嗯。”
“去哪玩了,这么不注意。”
“没哪,就是去了甲板吹了下风。”恩幼说:“那双高跟鞋真不该带,不该穿。”
段淮叙说:“早让你带了平底鞋。”
“你现在知道嘱咐我了?”
“嗯。小高跟也可以,但确实要适量。”
帮她把药擦好了,看着苏恩幼那泛着红跟元宝似的脚底,脚后跟刚才也鲜血淋漓的,偏偏她自己都不知道管,好像不怕疼一样。
他站起身,拿过一旁热毛巾擦手,也擦干净遗留的药,说:“又去喝酒了?”
恩幼闷哼一声:“……差不多,这儿有酒吧,只是微醺一下。”
微醺。
段淮叙垂眸,掩下眼底思绪。
“你呢,不是晚上有好多聚会,怎么提前回来,我本来都准备去念念房间睡。”
“陪你,不好吗。”
苏恩幼趴枕头上,心里偷偷想,什么陪她,想过夜就直说。
她其实也知道,这算是两人第一次出游,怎么说,游轮上第一晚不得一起好好过一下。否则,房间里的香槟和玫瑰他岂不是白准备了。
等段淮叙去浴室简单处理一下再出来时,恩幼也清醒多了,穿着那身吊带裙在外面阳台边上吹风。
少女身姿骨感,赤足踩在木质地板上,还抬手招风拦风。
段淮叙看着那一幕,慢慢把一支烟含到嘴里,可记起什么,又捻下,摁入了烟灰缸。
等阳台门关上,恩幼进来,乖乖滚进了柔软的大床里,摊平手脚,又从下往上仰视着他。男人穿着黑色衬衣,解了两颗扣,很有味道。
恩幼喉咙忽然也有点干,想到一会儿可能要发生的,莫名有一点点小躁动。
可是在此之前,她还是试着找话题了。
“我才知道,我哥前两天是为一姑娘出的车祸,至于公司那件事,我不确定他想法。但希望你可以静静等等,等他回答,我们家绝不是那样背信弃义的人。”
段淮叙还站在吧台边,刚接了一杯凉水。
他抚着水杯,没有说话,只是弯唇看着她。
那天在医院恩幼并不知他们男人的谈话,也不知道,这事他们三言两语间早已一笔勾销了。
“你看我做什么?”
“我只是在想,你或许是真的开始很牵挂我的想法了。”
她呼吸紧迫,才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心烦的是什么。
是他的想法,是他的心意,他心中会不会因为一点事情怀疑她,动摇他们的关系。
她很在乎段淮叙心里头对她的态度,对她一家人的品格。
“我没有。”可这样说着,又小声找补道:“可能是吧。”
他笑笑,放下手里东西走过来,也慢慢随着她一起坐到床边,看着她眼睛:“可是恩幼,你怎么就确定,我一定是一个那么急迫的人,一定非要立马知道事情真相。你怎么就确定,我一开始的想法不是等,又等不下去。”
她缄默。
才意识到,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着急过。
她仍然为那天道歉着:“抱歉,在感情这件事上,我还是欠缺了一些。”
“没关系。”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你担心你哥,这很正常。苏笙安底下的事业正红火,还想往京区发展,可是这些年,要做生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也有人想让我们关系不好,想离间我们关系。这在生意场上都是很正常的事。”
苏恩幼抬眸,与他对视:“可是,你没有相信那些人的,对吧?”
他笑笑:“我是那么蠢的人吗。”
“不,你不是。”
“现在,我只关心你的身体。还有,你在我这里永远是最重要的,这一点我想要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