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禾以为她好一些了,正要询问,就见缇婴扑上来,又向他唇上啃上来。
她秀气的脸上,因此时泛起的孤注一掷的决然,而显得几分冰冷、阴狠。
江雪禾被她推倒,被她按在了床上。
她低头便肆意妄为。
江雪禾心中接受这药性的强烈,知道她难受,他便也不拒绝,她想要什么,他就给她什么。只是她没有章法,到处留下印记,如同小猫横扫自己的地盘,做上标记。
江雪禾默默忍了。
然而,这仍是不够的。
江雪禾发现缇婴又在偷偷摸摸使坏,手指在他腰间戏弄,他一下子顿住。他勒住她,声音微哑:“小婴?”
缇婴发出一声泣音。
她脸上一片红一片白,胭脂抹开后,长发乱散后,她就像一只狼狈的小花猫。她踩着他予取予求,可是她心中的渴望仍然得不到。
她烦躁生气。
她揪住江雪禾的衣领,又霸道,又娇缠:“师兄、师兄!不够,真的不够!你给我更多的嘛!”
江雪禾脸色忽青忽白。
他柔声:“……其实够了。”
……缇婴一个半大孩子,第一次遇上这种药,按他的理解,其实只要她忍一忍,他稍稍安抚,她就应该没事的。
她不曾尝过欲。
没有沾染过,便不应被完全控制。
可是眼前棘手,与他所想的有了偏差。
缇婴岂是会受委屈的?
先前忍着,不过是那雷电一直劈他们罢了。
现在,雷电被师兄的禁制关在外面,师兄专门腾出时间帮她解毒。她虽然被那药烧得意识混沌,可她当然知道此时是安全的。
她可以索取。
缇婴趴在江雪禾怀中,急切地亲他眼睛亲他嘴巴,亲他下巴亲他脖颈。
她娇气无比:“师兄,我难受嘛。师兄,你疼疼我嘛。”
江雪禾低头。
缇婴小腿抵在他腰际,她又要使坏,江雪禾低声:“跟着我念清心咒……”
缇婴:“不要!”
她佯哭:“我要死了,我好不舒服,你为什么不帮我?”
江雪禾:“只要忍一忍,我保证你不会死,你会没事的。”
缇婴:“不不不!我现在就很难受,我就要。你不许走,你得疼我,师兄、师兄……江雪禾,小禾哥哥、小禾哥哥……”
他眼波微晃。
他好像有些松动,缇婴立即捕捉他的犹豫,坐在他怀里,不断地磨蹭,轻轻地、甜甜地,仰着脸叫他:“小禾哥哥,你疼疼小婴,好不好?”
他低垂着眼。
他仍有一些理智。
此间是梦境。
是他人地盘。
二人留在此间,都是一缕神识所化。
她中了药,并不是真的心甘情愿。
他是她师兄……虽然他总是挣扎在师兄与情郎的身份转变间,总是不想做师兄想做她更亲昵的人,可他对她有教导之义。
他不能让师父觉得——他诱小师妹,在小师妹不清楚时,诱小师妹做下坏事,他心机颇深,为得到小师妹而用肮脏的手段。
江雪禾闭目,轻声:“没事的。”
他低头安抚她。
缇婴喜欢他的包容,多么舒服,且渐渐的,她品呷出话本中说的“甜蜜”之味。可她此时不只想要他的浮于表面,她虽不知道自己具体要什么,但肯定不是只这样。
缇婴沉下脸。
她推开江雪禾,突发奇想:“不如,你让夜杀哥哥出来好了。”
江雪禾蓦地掀眼皮,眼神微寂。
小姑娘被自己困在半山道上,一派纯真,奇思妙想:“你不想和我玩,就找想和我玩的人好了。”
她天真而恶意地抬着眼,挑衅他:“夜杀哥哥肯定不会拒绝我。”
江雪禾轻轻笑一下。
他道:“你以为,拒绝,是很容易的事?”
他上半身倾前。
他清雅寂静,散发散袍后,秀丽间多了魅惑,这般总是垂着眼说话的架势,既睥睨,又肃冷,还温情款款。
他勾住缇婴的下巴,既温和,又淡漠:
“你总有一日会知道,我才是对你最好的那个人。”
缇婴不知足。
缇婴挑眉,张手臂:“那你来啊!
“我不要你对谁好,我现在要什么,你肯定知道。你给我,我就喜欢。你不给我,我就讨厌你!”
他面上浮起一丝怒。
那怒却很淡。
江雪禾低声:“小婴,你真是太任性了。”
缇婴怒目而视,他倾上来,气息如清风,飘离游动,宛如叹息:
“我喜欢你的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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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禾对缇婴的情感,始于何时,落于何处,他很难说清。